韓聞雪也回過頭來,她自幼在美國長大,但受到的教育都是傳統(tǒng)的東方教育,臉皮比起那些金發(fā)女郎來要薄的很,被紀浩這么一說,俏臉緋紅,連忙松開了陳易的胳膊。
“咳,你們放好了?”
陳易趕緊咳嗽一聲,掩飾住尷尬。
他臉厚心黑不假,在厚黑學這條路上極有天賦也是不假,但理論永遠趕不上實踐,陳易至今還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小處男,乍跟美女這般親近,自然會有些不一樣的反應,這種來自本能的沖動,是他現(xiàn)在還難以克服的。
“早就放好了,就等大師您給我們長長見識了!”
紀浩嘿然一笑。
陳易看了一眼茶杯的擺放位置,稍微朝桌子中央靠近了幾分,看來紀浩已經(jīng)將東西的放進去了。
唐朝會所是泉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消費場所,會所中的擺設(shè)自然也是非常高檔。
桌椅清一色的紅木質(zhì)地,地面為高質(zhì)陶瓷地板,每塊地板磚之上都雕刻精美的紋飾。
陳易看到這里,心中一動,當即按物起卦。
到了他這個層次,已經(jīng)基本擺脫了工具的束縛,占卜起卦信手拈來,隨心而動,任何不起眼的事物都有可能成為他們起卦之物。
這紅色桌椅,精美地板在陳易的腦海中便構(gòu)成了一個卦象。
紅為離火,地板為陶瓷,為艮山。
離上艮下,得卦火山旅。
“杯中之物應該與火有關(guān)!”陳易心中已有幾分把握。
紀浩聽到這話,面色微變,道:“我讓你算杯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不是讓你說這種似是而非的屁話。”
“我還沒說完,你急什么,難道紀先生就這種心性,連幾句話都等不了?”
陳易拐外抹角罵了這貨一頓,沒等他發(fā)作,繼續(xù)道:“火上土下,土泄火氣,也就是說這火燒不大,是小火?!?br/> “你這不是廢話嘛,能燒大的火還能放在杯子里,我先跟你說好,你必須說出東西的準確特點來,不然就算你輸!”
紀浩臨時又加了條件,惹得周圍噓聲一片。
剛才紀浩放東西時,讓陳易和韓聞雪背轉(zhuǎn)過身去,并沒有瞞著其他人。
從陳易這番話中,在場的人也都看出了陳易已經(jīng)相當接近答案。
只是陳易能猜中嗎,周圍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
紀浩這小子陰險著呢,放了一件非常容易產(chǎn)生混淆的東西,就是為了陰他。
“艮為山,山為靜物,鑒于土泄火氣,所以說靜止時這東西是不著火的,互卦見巽兌,巽為風,風由氣體產(chǎn)生,兌為口舌,用在嘴上,用在嘴上的火,應該是點煙用的,按理說我應該猜里面的東西是打火機,不過……”
“不過什么?”
紀浩有些緊張。
“不過我要是猜打火機,就上你的當了!”
“你小子能不能麻利一點,啰啰嗦嗦跟個娘們似的?!?br/> 紀浩很不喜歡陳易這種智珠在握的樣子,因為這樣就表明自己輸了。
“紀先生記性不大好啊,剛才你說讓你長長見識,我這不是把卦象給你解釋出來,好讓你明白一些,也免得有人過會兒說我作弊”
陳易一副“我都是為你好的樣子”,其實就是為了給他打個預防針。
喜歡賭,卻又輸不起的人太多了,雖然不知道紀浩會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翻臉不認賬的事情,但陳易不得不防著些。
“要說你就快點說!”
“本來我也以為這里面就是一只打火機,但想到你肯定不會放一個誰都能猜到的東西在里面,那也太沒智商了,而且打火機雖然靠氣體燃燒,但所有的火焰燃燒都需要氧氣,這里面存在著明顯的誤導,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射出人的想法。”
卦象是可以算出人內(nèi)心的想法,但那需要有針對性的起卦,陳易的這幅卦象根本沒有這個效用,他之所以這么說,純碎是惡趣味使然,就是為了惡心一下這小子。
跟算命先生耍嘴皮子,你不是找不自在嗎?
“于是,我就用了家傳絕學,在艮卦的基礎(chǔ)上反推綜卦,綜卦為震,震為木,打火機顯然不具備這個屬性,艮又為土,動才生火,火柴既為木柄磷頭,又必須擦動火柴盒上的磷皮才能生火,比起打火機更加符合?!?br/> 陳易的話一說完,周圍便響起一陣掌聲。
不用看也知道,茶杯里面的東西就是一盒火柴。
陳易用他高超的卜術(shù)贏了賭局,也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紀先生,馮哥,這十萬塊我就笑納了,不過你們還真有兩下子,我差點就輸了,現(xiàn)在誰還用火柴點煙啊?!?br/> 陳易很熱情的摟住紀浩,哈哈大笑。
紀浩心里那個氣啊,這小子贏了他十萬塊錢不說,還明里暗里的諷刺他,卻又讓他難以發(fā)作,心情郁悶可想而知。
他此時忽然感覺自己被坑了,剛才的那一番交鋒,一直都是陳易的占據(jù)主動,明明有實力,卻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自己拿出一萬塊,他卻要價十萬,所有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自己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