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幾人忙了整整一夜。
在天生的指揮下,七人將土匪的頭都砍了下來放在村口的懸崖后面,尸體全都扔到了山路兩邊的懸崖下面。
要不了幾天,山里的野狗、野獸就會將他們啃得精光。
人頭等張平回來拿去永順府領(lǐng)賞,估計能值不少的銀幣。
清理完這些,已經(jīng)天亮,天生看著七人笑道:“我天生土匪,總算沒有讓大哥失望!”
一邊笑著一邊干嘔的二狗子,看著他說:“天生,你還吃得下飯么?”
那意思是,反正我是吃不下去的。
天生搖搖頭,笑了起來:“我去洗澡,然后睡一覺,二狗哥一會幫我把這身上的衣服拿去燒了,臭死人了?!?br/>
二狗點點頭,看著眾人說:“弟兄們都回屋洗澡,好好睡一覺,睡醒了來天生這里,我們搞一頓好吃的!”
......
看著離開的七人,天生掉頭回屋。
邊走邊脫身上的血衣血褲,邊走邊丟在地上。
還沒到門口,全身上下使只剩下一條內(nèi)褲,因為他實在受不了那股血腥味。
打了二桶泉水,拎到屋后,天生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狂吐不止。
浮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那一道血箭,沖天而起的光景,當(dāng)時因為憤怒而沒有發(fā)作,這會精神松馳,便跟二狗、生哥一樣,吐得象一條狗死。
昨天夜里吃的飯菜沒來得及消化掉的,全吐了出來。
最后胃里實在沒有吐得,便開吐膽汁,這就更苦了。
趴在地上的他,連去抓桶里的水瓢的力氣都沒有。
靜靜地趴了半個時辰,才緩過勁來,抓起水瓢仔細(xì)地清洗身上的血漬,又花了半個時辰。
暈沉沉的他,一進(jìn)屋便倒在了床上。
眼冒金星,昏天黑地。
原來,殺人是這種滋味。難道老酒鬼說,自己太小,還不到進(jìn)入江湖的年紀(jì)。
想要運行一下丹田的真氣恢復(fù)的他,才發(fā)現(xiàn)丹田中空空如也,這一戰(zhàn)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聚氣八重的他,畢竟真氣有限的很。
嘴里很苦,頭上很重,暈沉沉的他,卻發(fā)現(xiàn)身體有一絲熱氣在慢慢漫延,如同一絲金光,照耀黑暗的長夜......
......
當(dāng)二狗喊天生起床的時候已經(jīng)是戌時二刻,天已經(jīng)擦黑,屋里已經(jīng)點了二盞油燈。
七人早已經(jīng)圍在桌邊,桌上放著一大鍋白粥和二盤青菜,連油都沒有一滴。
屋外,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下起了雨,點點滴滴。
“大伙都吃沒有胃口,就將就吃點,明天再搞好吃的?!倍房粗焐?,苦笑道。
天生點了點頭,倒了一碗水喝下,楞了半晌,才說了句:“這水怎么是苦的?”
二狗一怔,回頭看了一眼生哥,二人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指著天生笑道:“你個小屁娃娃,原來你也有反應(yīng)呀!真是報應(yīng)!”
天生怔了怔,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心里憋氣,走上前踢了二狗一腳吼道:“信不信等大哥回來,我讓他收拾你?”
“不敢!我只是忍不住想笑?!倍沸€不停。
生哥邊笑邊說:“我跟二狗說,天生硬是個猛人,殺人砍頭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哪象我兩個吐得象條死狗?!?br/>
天生白了他一眼,挨著桌邊坐了下來。
“除了掉下山崖底下的土匪,我們一共砍了十八個土匪的頭,等大哥回來處理,掉下去的那幾個要不要去找一下?”二狗看著天生,笑著問道。
“有十幾個夠了,過了一夜,估計山下的那幾個死人,都讓野狗們拖走了?!鄙缭谶吷辖又f。
天生想了想,說道:“不找了,麻煩。”
坐在屋里的眾人點頭表示同意,畢竟那亂石堆里,誰也沒有下去過。
天生盛了一碗白粥,輕輕地喝了一口,看著二狗問道:“大火燒光的是哪個的屋?”
“是二當(dāng)家的屋,他婆娘王桂云,就是笑你爬樹的那個女人?!倍坊氐?。
“等大哥回來,怕是要給二當(dāng)家重新修屋,那里已經(jīng)燒光了。”天生想了想,說道。
生哥打了一碗粥,看著天生說:“山上樹多,人也多,要不了幾天就搞好了,她走的時候已經(jīng)將屋里貴重的東西全都藏起來了。”
“那就好!”天生點點頭。
......
昨天一戰(zhàn),雖然有驚無險,但是將這幾人折騰不輕,畢竟能打的人張平都帶去了鳳凰山,留在村里的只是幾個沒有實戰(zhàn)的家伙。
天生曾跟老酒鬼討論過殺人的問題。
老酒鬼說自從撿到天生的那天起,便開始幫他有藥酒淬體,三歲就聚氣。
天生問老酒鬼自己幾歲才能殺人。老酒鬼說怕是要到十五歲以后,只有年紀(jì)夠了,身高、力氣才足夠殺死哪些比他大的修行者。
天生表示不信,說自己要不了那么久,最多十歲。
眼下看來,自己居然將這個時間提前了四年,過了九月,天生就六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