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和尚看著兩人微笑道:“因?yàn)樗撬闶悄?。?br/>
張平看著胖和尚,臉上露出了更多的迷惑。
胖和尚看著張平,微笑著說道:“佛說:世間有人得渡彼岸,有人沒溺苦海。世人修行,誰不是苦海劃船,有望一日能欲脫苦海,得渡彼岸?”
“然而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復(fù)受胎。如實(shí)知之,于此無余涅槃界而般涅槃,是謂此人已渡彼岸者也?!?br/>
胖和尚看著張平,靜靜地微笑著。
張平聽完,仿佛陷入了夢境之中,站在石壁下面,閉著眼睛,一動(dòng)不動(dòng)。
如此過了近一刻鐘的光景,只見張平周身有一道金光涌出,如夢幻一般閃耀。
還沒等天生看個(gè)仔細(xì),便消失得一干二凈。
看著睜開雙眼的張平,胖和尚笑道:“恭喜施主再破一境,離脫離苦海的那一刻漸近,真乃喜事一件?!?br/>
胖和尚說的這番話,天生一句也聽不懂,只得抬頭看著張平。
張平跟胖和尚揖手行禮,輕聲說道:“在下愚笨,一再得大師點(diǎn)化,不知該如何回報(bào)。”
胖和尚揮揮手,笑道:“你若想回報(bào),入我佛門便是。你若想爭渡彼岸,遠(yuǎn)離這俗世即可,又何必糾結(jié)?”
張平低頭想了想,回道:“時(shí)機(jī)未至。”
胖和尚笑道:“何處有時(shí)機(jī)?時(shí)機(jī)又在何時(shí)?”
張平再拜,惶恐道:“還得再等等,終歸有些事情總是要一個(gè)交待才好。”
胖和尚不再跟他糾結(jié),指著身邊的天生說:“你看他如何?”
張平搖搖頭,道:“我這兄弟天生聰慧,前程不可估量。”
“再看?!迸趾蜕形⑿Σ蛔?。
張平把天生轉(zhuǎn)了一圏,全身上下看了又看,回頭看著胖和尚道:“看不見?!?br/>
胖和尚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兩人若有所思地說道:“若把你兩比做劃船,此刻你在苦海,他在船上。”
“既然來了,就去佛堂喝一杯茶吧?!?br/>
走在前面的胖和尚笑著說道。
天生一聽,拍拍小手,拉著張平的衣袖笑道:“大哥,正好我渴了,吃茶去!”
走在前面的胖和尚,聞言腳步突然停住。
回頭看了一眼天生,又看了一眼石壁上的詩文,哈哈大笑了幾聲,抬腳往山上走去。
張平拉著天生跟在胖和尚后面,邊走邊嘀咕:“吃飯才用吃字,喝茶要用喝,不能用吃!”
張平覺得,自己有必要糾正天生的語誤。
天生仰頭看著張平,若有所思地問道:“吃跟喝不都是進(jìn)嘴巴嗎?有區(qū)別么?”
“吃要用牙齒咬,喝不用,只需要?jiǎng)右幌潞韲?!沒區(qū)別嗎?”張平有些犯難,畢竟他也沒讀過幾年書。
“有區(qū)別么?”天生繼續(xù)問。
“沒區(qū)別么?”張平繼續(xù)答。
走在前面的胖和尚被后面二人的對話惹得大笑不止,聲動(dòng)山谷,驚飛了林間的飛鳥。
......
三人拾階而上,來到了佛堂中,有小和尚過來幫胖和尚打了一桶泉水,又點(diǎn)著了一爐炭火。
三人在佛臺前,圍桌而坐,胖和尚從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包茶,放在茶具邊上,等著水沸。
張平看著胖和尚,皺了一下眉頭,輕聲問道:“既入佛堂,大師為何不燃一柱香?”
胖和尚一楞,扭頭看著天生,一臉的笑容。
天生見胖和尚看著自己,以為是大哥失禮,趕緊跟張平說道:“大哥,既然有茶香,何必再去燒香?不都是香么!”
胖和尚再笑,已經(jīng)顧不得佛門的形象。
張平看著胖和尚,回頭跟天生說道:“禮佛的香跟喝茶的香不同,是有分別的?!?br/>
天生一呆,仰頭看著佛臺上的菩薩,輕輕嘀咕道:“不都是香氣,有分別么?”
“有分別的!”張平肯定地說道。
“沒有分別!”天生堅(jiān)持自己的看法。
正在兩人爭論的時(shí)候,佛堂里的茶香漫延。
胖和尚指著茶盤上的杯子,笑道:“請吃茶!”
胖和尚的一句話,如同在張平的頭上劈了一道炸雷,將他雷得皮焦肉嫩。
天生聽了胖和尚和話,笑得眼睛瞇成了一彎新月。
端起面前的杯子,恭恭敬敬地跟胖和尚說道:“大和尚,謝謝你的茶哦!”
胖和尚看著他笑道:“不用謝,聽說你們家的茶好,下回再來永順府,記得給我?guī)б话??!?br/>
天生低頭想了想,笑道:“我老爹釀的酒更好,要不要也帶一甕給你?”
胖和尚一楞,半天才回過神來,看著天生回道:“好啊,我等著?!?br/>
張平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看著兩人說:“和尚出家是戒酒的!天生別亂說話。”
天生趕緊閉上了嘴巴。
胖和尚看著兩人搖搖頭,淡淡地說道:“施主你想問的問題,這位小施主已經(jīng)替和尚給了你答案,你如何不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