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又開始賴在床上看書了。沒辦法,背上的傷一拉就會裂開,詩語讓他躺在床上不許動,每天帶著飯菜過來,陪她說話。
想著將軍墓的種種,天生忍不住搖頭。
自己連砍個僵尸都是三天打魚,二天曬網,下一層,傷一回。
看來如果有一天要下到三層,一定要準備一件護身鐵甲,這樣的痛苦他可不想再次去嘗試了。
這一日午后,天生在床上躺不住,便移步到屋外的石桌,又煮了一壺清茶自飲,捧起手中的書本讀頌道:
......
閉門但辦作詩章,好事時來置樽俎。
我恨年來不出門,不見君家棟宇新。
心安即是身安處,自揣頭顱莫問人。
唉!天生輕嘆了一聲。
讀到這里,天生感覺這首詩就是寫的眼下的自己,自老山羊離開,轉眼便近年余,這冷清的山中,除了詩語偶爾來看自己,簡直就是閉門苦修。
老爹,你在哪里?老山羊,你何時來看我?
“那老頭有事,暫時來不了這里?!彼剖锹牭搅颂焐男穆?,院子外響起了女王的聲音。
天生看著走進來的女王和詩語,心中無悲無喜。
他想起了支年女王說的那番話,......何時下山,要看她的心情。
......
“女王今天心情可好?”坐在凳子上的天生,沒有起身相迎。
只是從盆里撿了二個茶杯擱在桌上,靜靜地看著走進來的女王。
女王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即便來了將軍墓,依舊是那高高在上的模樣。
“以后要叫師父,這點規(guī)距都不知道么?!?br/>
女王冷冷地說道?!疤焐?,你來東將軍墓多久了?”
“回師父,二百六十九天?!碧焐曇艟徍土艘恍?,記不清多哪天起,他已經不再記恨女王了。
“哦,有這么久了嗎?那你這些日子學了些什么?”
女王在他面前坐了下來,詩語站在后面,緊張地看著天生。
“讀書,種菜,練刀,砍僵尸?!碧焐鼗氐?。
“讀了幾卷書?種了幾畦菜?砍了多少僵尸?”女王端起天生給她倒的茶,輕輕地抿了一口。
“弟子不知讀了多少書,只是老爹給我的書就要讀完了,門前的菜都是弟子種的,僵尸么,將軍墓一層的僵尸差不多都死光了?!?br/>
天生看著女王,徐徐道來。
“還行。”女王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我給你的功法練得如何了?”
“看不懂?!碧焐鷵u搖頭。
“看不懂?什么意思?”婦皺了一下眉頭,她想起了詩語說過的那番話。
“就是看不懂呀,我將它貼在額頭,它不理我,所以看不懂?”
說話間,天生取出玉佩遞給了女王。
“怎么會有血絲在里面?”女王捏著玉佩,看見了里面那一絲血線。
皺著眉頭問道,“我給你的時候是干凈的,你不會蠢到滴血在上面吧。”
天生愣了一下,看著女王半響才回道:“我那日里想學習里面的功法,奈何它不買我的帳,一氣之下就把它丟在地上.......然后就這樣了。”
“你很厲害嘛,師父給你的東西也敢丟地上,你是想找我出氣么?”女王瞪了他一眼,氣得笑了起來。
“那個,不敢……”天生怔了好一會才回話。
“不敢么?”女王沒理他,只是將玉佩輕輕地貼在了自己的頭上......
“怎么會這樣?難道是因為沒有神獸之血作引,還是......”低下頭,女王陷入了沉思。
天生看著女王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連師父你都搞不懂,反而要我拿來修行?”
“你是這么跟我說話的么?”女王眉稍一翹。
“師傅,小土匪是太激動了,都不會說話了?!痹娬Z替天生說話,并給他遞了個眼色,暗示這事以后再說。
“天生,你來回答我?!迸鯖]有理會詩語,看著天生問道。
“能學弟子自然喜歡,不能學弟子也不強求!”天生靜靜地回道。
女王低頭想了想,說道:“這事急不來,這玉佩里的功法可以緩一緩,我再想想辦法?!?br/>
“小土匪,還不快謝謝師父!”詩語在一旁邊都急出了汗。
天生沒想到女王的變化這么快,以前你不高興就揍了我一頓,然后把我打發(fā)來這鳥不拉屎的將軍墓,現(xiàn)在突然對自己這么好......
只不過眼下的天生已經老練沉穩(wěn),遇事不會再驚慌了,畢竟連綠毛僵尸都嚇不倒他,何況女王已經轉變了性子。
“謝謝師父?!碧焐p聲回道。
女王在心里偷著笑,心道你便是山上來的土匪,還不是要我的調教之下變成了一個聽話的乖寶寶。
詩語替天生捏了一把汗,生怕他再惹女王生氣,又再揍他一頓。要知道天生背上的傷口還沒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