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沒有回頭,在座,除了她身邊這位段老板,誰都沒有朝那個方向看。
他們的注意力仍在牌面上,好似那個哀嚎的男人根本就不存在,也不影響他們的興致。
男人稍稍緩過來以后,慢慢的往這邊爬,一直爬到段老板身邊。秦卿余光瞥了眼,只見他兩條腿軟在地上,目測是被打斷了。
渾身濕透,一雙眼通紅,五官因為痛苦而扭曲在一塊。他費力的支起身子,扯住段老板的衣服,“段老板,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求求你了,看在我跟著你干了這么些年的份上,給我一次機(jī)會?!?br/>
段老板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伸手過來,抱住了秦卿的肩膀,油膩膩的問她,“有沒有嚇到你?”
秦卿微笑的搖搖頭,但還是裝出了嬌滴滴,有點害怕的樣子。
“聽見沒有?你嚇到我的人了……”
話還沒說完,謝晏深突然翻上了手里的牌,動靜不大,但段老板立刻噤聲。
謝晏深:“不打了?!?br/>
段老板立刻老實的縮回手,神情多了一絲緊張,整個人一下老實了很多,“謝總,這次是我管教不嚴(yán),才鬧出了這樣的事兒。我今天求了喬總,才能到您面前解釋。那天的事兒,我是真沒有參與,我甚至是第二天才知道。我要一早知道,絕不能讓這些人鬧到您跟前去啊?!?br/>
謝晏深起身,抬手扶眼鏡的時候,視線朝著秦卿掃過去。她還乖乖的坐著沒動。
段老板已經(jīng)慌了,他們連一局都還沒有打完,這代表著謝晏深不高興了,并且失去了耐心。
他連忙跟著起身,結(jié)果一不小心,手表不知道怎么勾住了秦卿的發(fā)絲,猛地一拉,把秦卿的頭發(fā)都搞亂了。
她嘶了一聲,眉頭皺了皺,心里腹誹,這人心里素質(zhì)也太差了。
發(fā)絲細(xì),一旦勾住了,需要耐心解開,并不難,頂多兩三分鐘。但眼下的段老板心慌,再者他本就是個粗人,暴發(fā)戶。更何況,在他眼里,秦卿不過是個地位低的小姐,他怎么可能去顧及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