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蜃氣樓”!
即使是再怎么心有不甘,在真正體驗過越陽樓草創(chuàng)的這一拳后,陳元卿也是不得不承認(rèn)了,單單便只是這一拳[丹道拳法-蜃氣樓]的話,就已經(jīng)是完全超乎他的想象,而達到了一種“神之又神”的境界了。
一拳打亂神經(jīng)電信號,使人陷入[缺水性低鉀血癥],說的倒是容易,可要是做起來的話,像是他這種還停留在凡俗層次的武師,就算是知道了原理,卻也仍然是根本不知道從何處入手,更別說準(zhǔn)確性的“欺騙”身體本能,做到如此這般神乎其技的讓心臟自發(fā)阻斷氣血運轉(zhuǎn),無法舒張了!
像是這樣的技法,他不是沒從傳說中聽說過,譬如說虎冀周家目擊神經(jīng)中樞、不推自倒的“神摔”之技,又譬如說布袋寺牽絲玩偶,提線弄人的“傀儡”之技,,便都是其中之一。
只是,問題又來了。
眼前的越陽樓又才多大呢?
估計剛剛到不超過二十的年紀(jì)吧。
不提那些難以確定真假的神仙逸話,當(dāng)今的武行之中,據(jù)陳元卿所知,疑似掌握了這類“神異”技法的人也并不算太多,而和那些三十多歲武藝才大成者相比起來,身處思維最為敏銳時期的越陽樓,又比他們多出了多少的時間呢?
想到這里后,陳元卿忽然有些后悔了,但不是后悔于和越陽樓交手為敵,而是后悔于,如此天賦異稟之輩,竟險些為自己一時傲慢所失,不能歸入他們動字門中。
“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意義了啊……”陳元卿抵住眼皮的昏沉,強迫著自己抬起頭來,冷冷出聲道:“某受雇于人,來此登門遞貼,今朝正面落敗于你之手,我陳元卿也不怨誰不怪誰,武行之中,貪戀我項上頭顱之人甚多,若是你有意的話,還不妨摘了我這首級去長安領(lǐng)賞,交給我?guī)煾德窳艘埠?,交給我那些仇人也好,想必都能換到不少銀兩,至少也比讓我這堂堂大名的陳元卿,埋身于這鄉(xiāng)野無名之地來得更好!”
‘要直接就這么殺了你的話,那這架我不就白打了嘛?!?br/> 越陽樓心中很清楚,事實上,他和眼前的陳元卿并沒有什么根本上的利益矛盾,說白了,就算這武師受雇于人,想要到囚龍觀找白渡子那個老頭的茬,也挨不到他個還沒入門的弟子身上啊。
雖然越陽樓他是二話不說便拎拳上去打的,但說起來可能有人不信,他和陳元卿這番好一場打斗的目的,倒還真是在為了對方好。
以囚龍觀和鬼佛廟這兩種不同“深度”的詭異之地做對比的話,能以一人之身的“重量”,制造出范圍這么大的詭異之地,走在這條危險的修行之路上的程度,白渡子絕對可以說是遠超于自己。
連相比起越陽樓他自己都差的多了的陳元卿,假如要是真的對上白渡子的話……呵,最后結(jié)果便恐怕不需要再多說什么了。
從這個角度來講,越陽樓他還真能算是這個陳元卿的救命恩人。
“不過是些許白銀而已,又怎么能比得上你腦子里的東西本身呢?”越陽樓笑吟吟的問道,話語中所指之意模糊,引人思索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