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已經(jīng)荒廢了許久似的,祠堂的外院中滿是沒人打理的瘋長荒草。
這些荒草之間,數(shù)具或是陳舊、或是嶄新的朱漆棺材就這么擺在祠堂這條唯一過道的兩側(cè),詭異的無可復加,令人發(fā)自本能的陡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空氣中,彌漫著隱約的怪異腥臭味……
砰、砰、砰——
感受著祠堂內(nèi)的詭異氣氛,秦齒的心臟跳動速度也越來越快,他清晰感受到,某種詭異的惡意正在祠堂之中醞釀,假如停留在原地太久的話,很有可能便會遭到難以想象的詭異襲擊。
唰!
忽然間,他驟然回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祠堂進來的地方,黑瓦灰墻依舊,沒有變化。
可是……
明明沒有任何人推動,秦齒也清楚記得自己根本沒有關(guān)門,但那扇朱漆的木門,卻仍然是詭異的不知道在何時緊緊關(guān)起了。
沒有任何跡象。
就好像……這座祠堂本該如此。
退出祠堂的道路悄然消失,秦齒深吸了一口氣,他意識到,或許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進入到“真正的囚龍觀”之中了。
幽世和常世高度重疊。
此時,祠堂的一部分赫然成為了不適用于現(xiàn)實規(guī)律的詭境。
越身處于危險的環(huán)境,便越是需要冷靜下來。
察覺祠堂的危險程度的之后,秦齒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反而是并沒有慌張失措,而是用理性思考起了接下來該怎么辦。
‘整個囚龍觀異常現(xiàn)象都在復蘇,就算這座祠堂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展露過明顯的危險,停留在越發(fā)危險的外院中,也是一件無異于找死的事情?!?br/> 說著說著,秦齒便本能看了一眼,那兩側(cè)那些擺放整齊、詭異的無可復加的朱漆棺材,心底便由衷的生出一股寒意。
況且……
他自己也并不想同這些不知為何未曾下葬的棺材,繼續(xù)共處于同一個空間內(nèi)了。
等接下來,鬼知道什么時候,這些古怪的棺材,到底會不會發(fā)生詭異的后續(xù)變化!
秦齒并沒有思考過從正門重新走出去的事情,像這樣的詭異現(xiàn)象,用暴力去對抗絕對是最為愚蠢的事情,與其繼續(xù)停留在這個無法離開外院,看上去最為危險、實際上也最為危險的祠堂內(nèi)堂,或許才是他唯一的生機和出路所在。
在這個念頭確定了下來之后,抱著時間緊迫的念頭,秦齒并沒有耽擱半點功夫,顫抖著深深吐出了一口氣,便想也不想的拔腿就跑!
他用意志神經(jīng)強行克制住了望向那過道兩側(cè)朱漆棺材念頭,內(nèi)心高度緊張,腎上腺素本能的急劇分泌,所有神經(jīng)也繃到了最緊張的狀態(tài)……
十米……
五米……
三米……
‘就要近了!就要近了!’
看到幽深的祠堂就在眼前,秦齒內(nèi)心也不免激動了起來。
他向來不是優(yōu)柔寡斷的人,見距離只剩三米不到,當即便趁勢縱地側(cè)滾,減小受力面積,要直接撞進那“真正的囚龍觀”里!
就在那一刻。
“哐當”!
這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隨即響起了。
好像是祠堂迎門的黑暗中,就有著什么堅硬的物體一樣。
驟然間,秦齒趁勢縱地一滾的脊背,直接撞到了一個冰冷的沉重硬物,強行被止住了滾勢。
“怎么回事!”
秦齒心中大驚,定睛一看后,眼前的景象便迅速模糊了幾秒。
于是……
緊接著,他便看到了一整具令令他毛骨悚然的東西,整個人的頭皮都發(fā)麻,強烈的恐懼更是仿佛瞬間炸開來了一樣!
讓秦齒停止下來,并阻擋了他前路的,不是什么別的東西。
而是……
赫然正是先前應該擺在過道兩側(cè)上的一具陳舊的朱漆棺材!
明明事實就被擺在自己的身邊,可親齒卻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之前自己分明是朝著祠堂內(nèi)堂的方向跑去的,可為什么到了現(xiàn)在,他卻是突然跑歪到了過路兩側(cè),還直接撞上了這具詭異無比的朱漆棺材!
難道說……先前自己看到的東西,都是幻覺?!
這詭異到極點的一幕簡直教秦齒完全無法理解。
一瞬間,巨大的恐懼便像是潮水般從心底深處齊齊涌了上來,將秦齒的整個心神淹沒,好似從來都沒有消失過,只是被深埋在了心底,潛藏,卻在此刻同時被引爆了。
在那一刻,就像是受到了什么詭異力量控制一樣,伴隨著嘎吱嘎吱的脆響聲,他的頭顱不受控制轉(zhuǎn)向朱漆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