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 绷鵀憻煹囊宦暣蠛茸柚沽伺碚橐苿拥哪_步,“彭臻,你干什么去?”
彭臻怏怏的轉(zhuǎn)身,快速的瞟了一眼臉上掛著詭異笑容的尊主,小聲的嘟噥著:“我還有點(diǎn)事情要處理。”
“你來不就是要給你家尊主稟報事情嗎?你這么快就稟報完了?”柳瀾煙面色不善的盯著彭臻。
下次能說點(diǎn)更高明的謊話嗎?
彭臻無奈的瞅了瞅尊主,心里低嘆一聲,用眼神無聲的述說著他的處境,不是他不想離開,是走不成。
尊主可千萬不要怪他才是。
“你繼續(xù)說吧。”妖神忍住笑,正經(jīng)的吩咐著彭臻。
偷襲這事的精髓在個偷字。
自然要出其不意攻其無備,日后有的是機(jī)會。
可不能一下子就把柳瀾煙給惹惱了,日后可不好辦。
彭臻一陣的無語,繼續(xù)說,他說什么???
求助似的看了看妖神,妖神微微的揚(yáng)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柳瀾煙。
彭臻立刻醒悟過來,陪著笑臉問道:“柳姑娘,您想知道什么?”
“不想知道什么?!绷鵀憻熧€氣的將臉扭到一邊,這兩個家伙擺明就是在跟她唱雙簧,可惡。
彭臻無奈的聳肩,柳瀾煙生氣了,哄人不是他擅長的。
再說了,就算他想去哄柳瀾煙,尊主可得同意啊。
“柳鑫雅背后的人想要除掉秦銘。<>”妖神剛才逗了逗柳瀾煙,可不敢一下子逗深了,真把柳瀾煙惹急了,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結(jié)果。
柳瀾煙沉默了半晌之后,抬頭,看著妖神:“你想把后面的人全都揪出來?”
一句話就猜中了妖神的想法,惹得妖神輕笑著點(diǎn)頭:“對?!?br/>
“魔界里的人也是有各種勢力?”柳瀾煙想了想說道。
若是幕后的人是魔界的帝王,那么妖神這個決斷就沒有用了。
倘若,這個幕后的人還有旁人來牽制,那么,這次就可以引發(fā)一次“內(nèi)亂”。
妖神做的無非就是挑動魔界里面不同勢力之間的斗爭,交給對方一個把柄。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好吧,你果然很陰險?!绷鵀憻熤锌系慕o妖神下了定義,對于一般人來說,應(yīng)該會想到他不會放過秦銘了。
但是,能有幾個想到他會這樣不放過秦銘?
其實(shí),說起來,死在敵人的手里,永遠(yuǎn)不如死在自己同伴手里悲哀。
好吧。
妖神很恨秦銘。
聽著柳瀾煙對他的評價,妖神并沒有感覺到半點(diǎn)不舒服,而是笑得極其溫和的說了一句:“能一言就點(diǎn)破我的打算……瀾煙……”
后面的話,妖神沒有說,但是,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你……”柳瀾煙氣得鼓起了腮幫,瞪大了眼睛,似嗔似怒的盯著妖神。
妖神等著柳瀾煙的嗔怒,卻發(fā)現(xiàn),柳瀾煙突然的笑了起來,笑瞇瞇的瞅著他,做無辜狀:“師父,你后面想說什么???”
無辜又天真的模樣,看得妖神一陣陣的無語。<>
好吧,她厲害。
剛才后面的話,他有可能直說嗎?
當(dāng)然是不可能。
“嗯,沒事,我是說,天色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去休息了?”妖神目光一轉(zhuǎn),當(dāng)沒事發(fā)生一般的說著。
“嗯,好,我先去休息了?!绷鵀憻熜σ庥呐c妖神告辭,妖神則是滿面春風(fēng)的含笑相送。
彭臻站在一旁看著這兩個人,一個是天真無邪乖巧可愛,另外一個是溫文爾雅風(fēng)度翩翩,但是,怎么看都覺得這兩個人頭頂之上閃爍著兩個金燦燦的大字--無恥。
這是怎樣的功力啊。
真可謂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都是高手??!
目送著柳瀾煙離開,妖神在心里感嘆一聲,她、真是變了很多。
“看出是那邊的人了嗎?”妖神突然的說道。
彭臻并沒有回答,而是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荊王?!?br/>
隨著聲音響起,暗一現(xiàn)身,跪倒在地。
“果然?!毖窭湫σ宦暎瑤е环N邪肆的笑意,“魔界還想來攻打妖界,連自己的后院都快起火了。”
“尊主,還要繼續(xù)監(jiān)視嗎?”暗一低聲詢問著。<>
“讓他們回來,魔界的事情與我們無關(guān)?!毖耠S意的說道,說完之后,又好像是響起了什么似的問著,“魔界的人實(shí)力如何?”
他是派人去鏟除了想要?dú)⒑η劂懙娜耍菍τ谀Ы绲膶?shí)力,他也要了解清楚。
對于妖神的詢問,暗一只用四個字來形容:“不堪一擊?!?br/>
簡單明了的四個人,說出的是暗一身為暗夜十三煞的自信。
在他們面前,那些所謂的埋伏暗殺高手,根本就像是孩童似的。
妖神滿意的笑著,點(diǎn)頭贊許道:“很好?!?br/>
沒有了其他指示,暗一的身影快速的消失,繼續(xù)隱藏起來。
原來從一開始,這座無塵殿并不是只有妖神與柳瀾煙,暗一一直隱身在無塵殿外圍的暗處。
就憑著柳瀾煙的本事,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可見暗一的隱藏實(shí)力有多強(qiáng)。
“尊主。”暗一隱藏起來身形之后,彭臻小心的喚了一聲,有些擔(dān)憂。
魔界的人是有暗中不合的,這就跟妖界一樣,表面好像是一團(tuán)和氣其實(shí)各有各的打算。
尊主想要利用這個機(jī)會挑撥魔界的關(guān)系,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要是他們突然的為了更大的利益結(jié)合,一起來對付尊主,豈不是得不償失?
“魔界終究與妖界隔了一段距離。眼前的更好舀一些?!毖窀揪筒辉谝饽切┤藭黄饘Ω端?,放著魔界的事情不處理,非要千里迢迢的跑來對付他嗎?
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那些人才不會做呢。
彭臻想說一句,這次柳鑫雅的事情怎么說?
但是看著妖神那篤定的神情,這句話終究沒有問出口。
妖神還是有他的打算吧。
既然這樣,他也沒有什么好說的,還是把自己手頭的事情做好再說。
彭臻行禮之后離開了無塵殿,妖神是自動的忽略掉彭臻的疑惑神情,彭臻的想法,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他有他的計劃,這種事情不用告訴別人。
只要計劃在按部就班的進(jìn)行就好了。
妖界恢復(fù)了一片安靜,最開始有的對尊主的猜疑,隨著秦銘的惡名傳揚(yáng)開來,就跟陽光下的泡沫一般,啪的一下碎裂消散。
那些錯信了流言蜚語的人暗自后悔,自責(zé)不已。
怎么能對這么維護(hù)妖界的尊主產(chǎn)生這樣的懷疑呢?
然后,很多人開始想要去尋找流言蜚語的源頭,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在中傷尊主。
一時之間,妖界掀起了這樣的風(fēng)潮,查找造謠者。
余靳爍立刻的警覺了起來,要是真的被查出來,他怎么在妖界立足?
正在思考著,是不是讓手下去制造點(diǎn),這些是秦銘暗中派人做的手腳的假象的時候,妖神站了出來。
沒有任何的解釋,沒有任何的勸導(dǎo),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立刻將這股騷亂平息了下去。
“本尊不希望妖界動亂,謠言止于智者?!?br/>
此話一出,妖界所有的騷動全都停了下來,然后,街頭巷尾紛紛在談?wù)撘患虑椋鹬鳌?br/>
不愧是尊主啊,就是大氣,受了那樣的委屈之后,為了妖界的安寧,能這樣的大方,當(dāng)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將妖界的安寧放在尊主自身利益之前,這樣的大義舉動,讓他們慚愧啊。
經(jīng)歷過這件事情之后,尊主在妖界的地位不但沒有被打擊到,反倒更是上了一個新的臺階。
聽到尊主這話的幾方人馬都是各懷心思,余昕逸是高深莫測的笑,至于余靳爍則是氣得咬牙切齒,他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太吃虧了。
柳晉利卻是在自己的府中盤算著,是不是借著柳瀾煙的名頭,往尊主身上靠攏靠攏?
如今尊主的地位更是牢不可破,他要是能攀上尊主這棵大樹,地位豈不是更牢固?
當(dāng)然,這也僅僅是柳晉利的想法,以為尊主是隨便想巴結(jié)就能巴結(jié)得上的人嗎?
“無恥啊。”無塵殿內(nèi),柳瀾煙一邊用手指玩著眼前空空的茶杯一邊嘟噥著。
妖神在一旁好笑的看著,無塵殿內(nèi)就他們兩個,隱身在暗處的暗一當(dāng)然不能算數(shù),她這句無恥是在說誰呢?
好吧,前兩日那么的逗柳瀾煙,總不好一直讓她生氣,于是妖神自己湊了過去,問了一句:“瀾煙,你在說誰呢?”
“哦,我沒說你啊?!绷鵀憻煙o辜的瞅著妖神,“我在說那個沽名釣譽(yù)一肚子壞水的家伙。明明把天下人都騙了,還被人推到至高的位置,受著眾人的尊敬,你說,世上怎么有這么無恥的人?”
妖神額頭的青筋跳動了兩下,這是什么意思?
意有所指?
指桑罵槐?
“我怎么無恥了?”既然都被人這么罵了,妖神也就大大方方的認(rèn)了下來,反正罵他的又不是旁人,瀾煙而已,無所謂說他什么。
“尊主哈,好偉大哦。要維護(hù)妖界安寧?!绷鵀憻煿淖I笑出聲,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妖神,嘴里嘖嘖有聲的稱贊著,“我說咱的臉皮怎么這么厚呢?”
妖神煞有其事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還算可以吧?!?br/>
落落大方的模樣,讓柳瀾煙差點(diǎn)吐血。
他還可以再無恥一點(diǎn)嗎?
“維護(hù)妖界安寧錯了嗎?”妖神好笑的看著柳瀾煙氣悶的神情,他可沒有感覺他說錯了。
“當(dāng)然沒有錯,關(guān)鍵問題是后一句--謠言止于智者?!绷鵀憻熀莺莸陌琢搜褚谎邸?br/>
別人聽不出來,她還能聽不出來嗎?
他這是明著勸,暗地里罵。
“謠言止于智者,那么最開始傳言你不顧妖界利益的事情的謠言是怎么起來的?又有多少人在傳?”柳瀾煙冷哼一聲,這不就是等于罵了最開始那些隨便相信流言蜚語的人嗎?
當(dāng)然,到了現(xiàn)在了,妖神這兩句話聯(lián)系在了一起,好像是在說不要讓大家去隨便猜測誰最開始放出風(fēng)聲,想要擾亂妖界的安寧,其實(shí),真正的意思,就是去罵最開始的那些人。
好吧。
這也就只有她能體會到妖神話里的“深意”,若是其他人,恐怕就算隱約的有往這個方面想的苗頭,立刻都會被壓下去。
他們怎么可能去猜忌他們心目之中崇高無比的尊主會拐著彎在罵他們呢?
可能嗎?
絕對不可能。
所以,柳瀾煙只能在這里罵妖神無恥。
簡直是太無恥了。
聽到柳瀾煙的話,妖神低低的笑了起來,雙肩不受控制的微微抖動著,隨后仰頭大笑,一邊笑一邊伸手摟過柳瀾煙,將她緊緊的鎖在自己的懷里,無視她的掙扎就是不放手。
“瀾煙,你可真是了解我?!毖駶M意的輕嘆,呼吸著柳瀾煙身上淡淡的干凈的清爽味道,埋首在她的脖頸處,“我、真的很高興。”
柳瀾煙一頭黑線的被妖神鎖在他的懷里,無語的翻著白眼,還真沒有聽說過,有人被罵了無恥之后,還很高興的?
果然,妖神大人的地位不同,腦子里的架構(gòu)也與正常人不同。
太匪夷所思了。
“別靠我這么近?!绷鵀憻煵粷M的推拒著妖神,他一說話,那帶著點(diǎn)點(diǎn)濕意的熱氣全都吹到了她脖頸上,癢癢的麻麻的,說不出來的怪異。
好像心里有一個很奇怪的情緒被撩動,讓她很不適應(yīng)。
妖神適時的松開了柳瀾煙,看著她噌的一下跳出好遠(yuǎn),一臉戒備的盯著他,那神經(jīng)就像是懷疑獵手的小獸似的,看的他哭笑不得。
他長得有這么危險嗎?
第一次,妖神對自己的容貌有了懷疑。
“你以后說話就說話,別總動手動腳的?!绷鵀憻熣f著,還不自在的動了動脖頸,渀佛上面還殘留著那快要灼傷她的溫度。
“好,以后一定注意?!毖裥χc(diǎn)頭,卻惹來柳瀾煙的嗔怒瞪視。
妖神假裝沒有看懂柳瀾煙眼里的意思,她不說,他怎么會懂是吧?
所以,他不懂。
柳瀾煙氣得暗中直咬牙,以后一定注意,那這次就算了?
該死的家伙,太無恥了!
這一次的事件,并沒有在柳瀾煙和妖神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對于他們來說,本來就是可以簡單處理的事情。
他們是可以坦然面對,但是另外的一方當(dāng)事人,可就沒有那么好的運(yùn)氣了,比如說是秦銘。
將自己的手下安置好,回到了自己的府中,已經(jīng)是精疲力盡。
這一次出去,本來以為會有很大的收獲,哪里想到最后會落到如此下場,殘兵敗將,真是可悲。
拖著疲憊的雙腿往房間慢慢的蹭著,路過花園回廊的時候,下人丫鬟行禮,秦銘連看他們一眼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就跟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似的,完全脫力。
慢慢的、終于到了臥房門口,推門的動作一頓,秦銘無神的雙眼立刻閃過一絲銳利的精光,里面有人!
想都不想一腳踹開,尋找感覺撲向了內(nèi)室,舉起手來就要重重的劈下,卻在看到內(nèi)室人的背影時,生生的頓住了。
背對著秦銘的人聽到了動靜回頭,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怎么了?”
“夫、夫人?”秦銘驚喜的盯著自己一直擔(dān)心的人,不敢相信的喚了一聲。
“怎么?不認(rèn)識了?”柳鑫雅嗔怪的笑著,與其說是埋怨還不如說是撒嬌,看得秦銘也跟著傻笑起來,將高舉的手臂放了下來。
反身出去將外室的房門關(guān)好,這才走回來擔(dān)憂的問道:“身體好了嗎?怎么回來了?是不是因?yàn)檫@次的事情沒有辦好,所以黎長老生氣了?”
“黎長老哪有那么小氣。”柳鑫雅瞟了秦銘一眼,在埋怨他錯怪黎長老。
“是,是我想多了?!鼻劂懮χ约旱拈L發(fā),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還不是怕這次的事情沒有做好,黎長老怪罪下來,你難做?!鼻劂懸贿呎f著一邊仔細(xì)的觀察著柳鑫雅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真的沒事?”
“我沒事?!绷窝判χf道,“這次的傷勢全靠黎長老,不過身體不太好,還需要好好的休養(yǎng)一段時間?!?br/>
“嗯,這是自然?!鼻劂懼肋@次柳鑫雅受的傷不輕,連連點(diǎn)頭道,“夫人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跟我說,我一定找來給你?!?br/>
“我知道?!绷窝判粗劂?,然后對著秦銘招了招手,“我跟你說點(diǎn)事情?!?br/>
秦銘看了一眼柳鑫雅,并沒有動。
“怎么了?”柳鑫雅奇怪的問著,一向很聽她話的秦銘怎么這次不太聽話了。
“夫人,這次我出去,差點(diǎn)就回不來了?!鼻劂懲蝗坏拿俺鲞@么一句前后不搭邊的話來。
“我知道?!绷窝劈c(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說道,“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秦銘點(diǎn)頭,走了過去,與柳鑫雅坐到了一起。
“這次的事情真的很大,黎長老想要保住我們所以只能從大局出發(fā)……”柳鑫雅一邊說著,一邊抱住了秦銘,然后,秦銘感到了心口一陣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