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妖神眉頭緊鎖的模樣,彭臻擔(dān)憂不已,什么事情讓尊主如此為難。//**//
“瀾煙有事。”妖神直接一句話告訴了彭臻,省得他猜來猜去。
“要不要去通知咱們的人?”彭臻第一個反應(yīng)便是召集人馬。
柳瀾煙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要解決,就算尊主還沒有吩咐,他也應(yīng)該知道的事情。
“還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情了,你太著急了?!毖竦囊痪湓捵屌碚闊o語,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尊主就知道柳瀾煙有事了?
這默契度,還真是高啊。
然后在彭臻呆愣的目光中,他看到了妖神做了一件極不符合尊主身份的事情,也是平日里尊主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妖神伸出他好像是玉石雕琢的完美手指,在空中凌空的寫出幾個繁復(fù)的字符,在空中凝聚,隨后飄飄蕩蕩的化為一圈一圈的漣漪,停留在半空中。
淡淡的漣漪慢慢的擴散著,清晰的聲音響了起來。
“什么?人不見了?”里面?zhèn)鱽砹肆鵀憻煹捏@呼聲,這樣的聲音讓彭臻一驚,他還沒有聽過柳瀾煙有如此驚訝的反應(yīng)了。
什么不見了?
哪個人不見了?
“是嗎?嗯,我知道了?!绷鵀憻熌沁叺娜撕孟裨谡f著什么,可以明顯的聽出來柳瀾煙聲音里的沉重。
一片沉默,那空中的虛無漣漪漸趨平靜,隨后又快速的擴散開來:“他來找我?”
意外中帶著震驚,顯然這個消息,柳瀾煙根本就沒有想到。<>
“嗯,我知道了。”聲音頓了一會兒之后,柳瀾煙似乎是很無奈的說著。
隨后,交談就結(jié)束了。
空中的漣漪恢復(fù)了平靜,妖神手指一彈,空中恢復(fù)正常。
直到這個時候彭臻才終于回過神來,錯愕的盯著妖神,驚問著:“尊主,您、您在偷聽……”
這樣的事情怎么會是尊主做出來的?
妖神白了彭臻一眼,無聲的責(zé)怪著:“這是關(guān)心。”
什么叫偷聽,真是不會說話。
“關(guān)、關(guān)心?”彭臻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皺著眉頭不停的想,他怎么還是覺得像偷聽多一些。
“最近多注意一下,看看是什么想要找瀾煙的麻煩。”妖神想著剛才聽到的內(nèi)容,語調(diào)平靜的說道。
“看到不正常的人,全都抓住?!毖竦脑捙c平日的聲音并沒有什么不同,但是彭臻卻從中聽到一股令他頭皮發(fā)麻的危險氣息。
彭臻一開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小心翼翼的偷瞟了一眼妖神,一看之下,心里咯噔一下。
尊主生氣了。
但是,誰能告訴他,這是為什么?
從剛才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不就是尊主偷聽、啊、不,是關(guān)心了一下柳姑娘的消息嘛。
就算是知道最近會有一個人來找柳姑娘麻煩,尊主也不應(yīng)該這么緊張吧。
再說了,有尊主在,誰還能對柳姑娘不利?
柳姑娘怎么會有危險?
彭臻不解的瞅著尊主,事情是不是還有他沒有注意到的細節(jié)?
“是。<>”彭臻仔細的應(yīng)著,腦中還在想那個問題,就在這個時候,尊主又吩咐了一個讓彭臻更奇怪的命令。
“抓到的人一定不能被瀾煙發(fā)現(xiàn),直接的送到我面前就好……”頓了頓之后,妖神又補充了一句,“別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br/>
“是?!迸碚辄c頭。
彭臻說完之后,轉(zhuǎn)身離開,他不是不好奇,而是不敢問。
能讓尊主如此重視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可是他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到底是有什么問題。
彭臻離開之后,妖神坐在房間之中,眉頭緊鎖,手指有節(jié)奏的叩擊著桌面。
他絕對不會去隨意的探聽柳瀾煙的秘密,實在是剛才柳瀾煙的反應(yīng)太不尋常了。
那種慌亂,不該在柳瀾煙的臉上出現(xiàn),更何況那種拙劣的借口,根本就不是她的風(fēng)格。
所以,這次的探聽,他知道不應(yīng)該,卻忍不住。
剛才在聽到那次對話之后,他怒了。
不是因為柳瀾煙剛才的慌亂離開,而是因為在話里帶出的淡淡的情緒。
柳瀾煙聽起來好像是很驚訝,有些慌亂,若是一般人,只會聽出柳瀾煙可能有危險,做出這種錯誤的推測。
他卻是聽到了,柳瀾煙驚訝之中的期待。
沒錯,期待!
柳瀾煙在期待見那個人。<>
那是什么人?
男人還是女人?
女人的話,他還好說,要是男人的話……
妖神漂亮的眼眸慢慢的瞇了起來,里面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但凡有人、尤其是男人,想要靠近柳瀾煙,他絕對不允許。
“你在想事情?”柳瀾煙奇怪的背著手,走了過來,好奇的上下打量著妖神。
很少見到他這么沉思的模樣。
“嗯,在想事情?!毖癫]有隱瞞,笑看著柳瀾煙,“怎么過來了?”
她不應(yīng)該去處理一下剛才的事情嗎?
過了這么長時間,柳瀾煙才將心情平復(fù)下來,想來,剛才她口中的那個人對她的影響絕對很大。
柳瀾煙并沒有想到妖神會在剛才“聽到”了她和冰凌的話,自顧自的說著:“談余昕逸的事情啊?!?br/>
不是柳瀾煙的警惕性太低,而是對妖神太信任了。
她相信妖神是絕對不會去干涉她的私事,其實這么說根本就沒有錯。
但是,她忘記了一點,那就是妖神就算實力再強,他也是一個男人。
對于其他的事情,妖神絕對不會干涉,偏偏柳瀾煙剛才的反應(yīng)太大了,大到讓妖神亂了分寸。
他會偷偷的去關(guān)注,為柳瀾煙排除她的麻煩。
絕對沒有想要窺視她生活的意思,更何況在柳瀾煙的話中,他聽到了一個讓他惱火的消息。
一個讓柳瀾煙很在意的人。
那種、那種帶著依戀的感覺,他絕對不會錯過。
那是什么人?
怒火中燒。
當(dāng)然,妖神是絕對不會承認那是妒火的。
“余昕逸怎么了?”妖神還沒有從剛才的情況里退出來,所以為了一個有時水準(zhǔn)的話。
好在柳瀾煙并沒有注意到妖神的奇怪反應(yīng),還以為他又開始在逗她,不滿的一拍妖神的胳膊:“別裝糊涂,我在跟你說正事。”
“好吧。”妖神趕忙回神,認真的看著柳瀾煙,“怎么了?!?br/>
“妖主還沒有完全放棄余昕逸啊?!绷鵀憻熯@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當(dāng)然,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妖主還是希望日后的繼承人是余昕逸。”妖神含笑說道,“更何況余靳爍并不是一個繼承妖主之位的最佳繼承人?!?br/>
“嗯?!绷鵀憻熃^對同意妖神的話,“余靳爍狂妄自大,鋒芒太露,就算是日后做到了妖主之位,恐怕根本就無法維持妖界的安寧。”
余靳爍是一個很喜歡表現(xiàn)自己的人,從風(fēng)光無限的妖界第一王爺?shù)墓猸h(huán)上就可以看出來,他是多么的希望被人崇拜的目光時時刻刻的包圍著。
“真是悲哀?!绷鵀憻熜χ柤?,“妖主之位最后竟然沒有繼承人?!?br/>
“這件事情就不是我能控制的?!毖褚稽c都沒有緊迫感。
對于他來說,只要保持妖界的平靜安危就好了,至于誰會來主持妖界,成為妖主,他是絕對不會插手的。
所以說,他這個位置真的很奇特。
明明是妖界的安危生死全都系在他的身上,偏偏里面的大局高位更蘀,妖神全都參與。
“干什么這么看著我?”柳瀾煙打量的目光讓妖神有點不太自在,不由得問了出來。feichangwenx..
“沒事,只是感覺你太奇怪了?!绷鵀憻煴谎癜l(fā)現(xiàn)了也并沒有掩飾,反倒直接的說了出來。
“哦?奇怪?我哪里奇怪了?”妖神好笑的問著柳瀾煙,他很想知道柳瀾煙的眼里,他到底是個什么樣子的。
“明明與妖界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你偏偏又游離在妖界之外?!绷鵀憻焼问种膯栔?,“你真是個怪胎?!?br/>
最后一句評價讓妖神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句、算是稱贊嗎?
“謝謝?!毖裾J真的道謝讓柳瀾煙驚訝的眨巴著眼睛,她這么說他,他還道謝?
“瀾煙說我什么,我都開心?!毖褫p輕的一笑,剛才還很好的氣氛立刻的曖昧起來,驚得柳瀾煙噌的一下跳了起來,跳離妖神老遠。
戒備的盯著妖神,磕磕巴巴的質(zhì)問著:“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沒想做?!毖駸o奈的瞅著柳瀾煙,他的信譽在她那里怎么就這么低?
“嗯,最好?!绷鵀憻熒陨苑潘傻恼f完,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瀾煙,你干什么去?”妖神叫住柳瀾煙,不是剛說的好好的,怎么又走了?
“事情說完了,當(dāng)然是回去休息了?!绷鵀憻熁仡^對著妖神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后還不忘說一句,“跟你在一起,有時太危險?!?br/>
說完,柳瀾煙嗖的一下離開了。
“危險?”妖神仔細的琢磨著這兩個字,似乎那種“危險”的事情,要多做做,做多了,也許瀾煙就會改觀了吧。
大家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天,彭臻一直去查妖神交給他的任務(wù),只不過查來查去,終究是沒有查到柳瀾煙所說的那個人。
彭臻很沮喪,甚至是很挫敗,去回稟給妖神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了被責(zé)罰的心里準(zhǔn)備。
他跟在妖神身邊千年的時光,就沒有一次是這樣的無能為力。
竟然查不出一點點的消息。
“尊主,柳姑娘的事情……”彭臻還沒有說完就被妖神給接了過去,“沒有半點消息?”
“是?!迸碚樾呃⒌拇瓜骂^,他感覺自己真是太沒有用了,這種小事,只是查個人竟然都查不到。
“瀾煙的事情要是這么容易就查出來,就不是瀾煙了。”妖神倒是一點都沒有覺得意外笑著說道。
“慢慢盯著就好了?!毖耠S意的交代著彭臻。
“是?!迸碚閼?yīng)著,說完之后,立刻又稟報著,“魔界的人已經(jīng)到了?!?br/>
“到了?”妖神笑看著彭臻,“妖主說什么?”
“妖主想要明天在大殿上解決這件事情,請尊主過去做個見證。”彭臻想了想說道。
“嗯,也好。去告訴妖主,明日一定準(zhǔn)時到。”妖神點頭,那種事情早點解決早點省事。
擺明就是一個不了了之的事情,明天只不過是一個過場罷了。
會因為魔界交出一個人來,妖魔兩界的關(guān)系就好得跟兄弟似的嗎?
絕對不可能。
魔界本來就是一群好戰(zhàn)的人,對于妖界想要掠奪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在沒有撕破臉的時候,彼此面子上好看罷了。
次日,妖界的重要人物齊聚一堂,獨獨少了余昕逸。
不過,在場的幾個人全都聽說了前幾日之時,妖主對著余昕逸大發(fā)雷霆的事情,最后是讓余昕逸在家中閉門思過。
據(jù)那日守在外面的宮人所說的只言片語也可以分析出來,那日妖主真的是氣瘋了,余昕逸臉上都帶了傷痕。
以前,余昕逸就算是再不成器,妖主也沒有動手打過他,只不過是訓(xùn)斥,要不就是忽視。
可能是那天禁地的事情,讓妖主太生氣了。
氣惱余昕逸竟然無視王城的百姓,一點作為都沒有,這才如此激動,忍不住打了余昕逸。
在大殿上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讀到了同樣的消息,看來這次余昕逸是在妖主的心里被打到了谷底。
日后妖主之位絕對是余靳爍的了。
“尊主,您看事情這樣解決如何?”妖主與灤王他們說了很長時間的話,無非就是商討這次事情的解決辦法。
被魔界推出來的人,承認了所有的罪行,當(dāng)然包括他如何指使秦銘,真是說的在情在理,聽得旁人是無話可說。
當(dāng)然,灤王也是在這件事情上表達了很深的歉意,同時表明了魔帝的意思。
妖魔兩界還是要和平相處的,絕對不要因為這件小小的誤會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妖主當(dāng)然是順坡下驢,與灤王打著官腔。
最后的處理方法也商討完了,然后詢問著妖神的意見。
其實這個時候詢問妖神除了要表達一下對尊主的尊重之外,更重要的還是要明確的告訴魔界告訴灤王,妖界可是有人坐鎮(zhèn)的。
所以當(dāng)妖主問了妖神的意見之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妖神的身上。
被眾人如此認真的注目著,妖神依舊淡然的啟唇就說了四個字:“如此甚好?!?br/>
妖主一聽妖神的話之后,又與灤王客氣的說了幾句之后,這次的談話就算是完滿結(jié)束了。
然后該怎么處理那個“幕后主使”,與魔界的關(guān)系怎么安排,都不需要妖神操心,有妖主和四個長老,還有余靳爍這個王爺來處理。
妖神起身,拉著柳瀾煙的手優(yōu)雅離開,從他進入王宮大殿,到他離開,總共就說了那么四個字。
離開大殿之后,柳瀾煙見左右沒人,問著妖神:“真是公式化的處理方式?!?br/>
“怎么處理的?”妖神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柳瀾煙腳步一頓,不可思議的盯著妖神:“你剛才沒聽?”
“沒有?!毖翊蟠蠓椒降某姓J,一點都沒有覺得有半分羞愧的意思。
“那你說如此甚好?”柳瀾煙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疼起來了,是她的思維太僵化還是妖神的行為太超前?
“既然他問了,肯定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我只是附和一下,表示我存在罷了?!毖窭硭?dāng)然的回答著,對著柳瀾煙輕輕的微笑。
那笑容還有另外的一層意思,他是真的不知道剛才大殿上在說什么。
“那你剛才在干什么?”柳瀾煙一陣的無語,她剛才明明看到妖神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坐在高位上,很認真的聽著妖主與灤王他們之間的對話。
“發(fā)呆?!毖窈芨纱嗟慕o了柳瀾煙一個答案。
他總不能說,他是一直在琢磨到底是什么人來找柳瀾煙吧。
不過,他確實也是發(fā)呆的成分居多。
“你、厲害!”柳瀾煙絕倒。
還有人能把這樣的答案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妖神不愧是妖神!
妖神笑了笑,拉著柳瀾煙的小手說道:“我們回?zé)o塵居吧。”
回到那里的話,是很安全的。
就算是誰想要找柳瀾煙,也絕對逃不過他手下的耳目。
他的無塵居,要不是他想放人進去,其他人想要進去,絕對會付出一定的代價。
所以,與其在外面提心吊膽的等著,還不如把瀾煙帶回?zé)o塵居去。
他倒要看看,誰有那個本事,敢闖他的無塵居!
“不去?!绷鵀憻煾纱嗬涞膬蓚€字,一口就打碎了妖神的如意算盤。
“為什么?”妖神奇怪的看著柳瀾煙。
“我想去柳府舀一些東西,然后再回去?!绷鵀憻熾S意的說道,“以后一直住在你那里,一些東西也沒有必要留在柳府了,還是都搬過去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