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白色的燈光把屋里照的很溫暖,茍順和安然面對面坐在餐桌上。
桌上擺著兩個菜,一素一肉,兩個人的手里各端著一碗米飯,米飯此時正冒著熱氣。
“呀,老公,有肥肉?!卑踩粖A起一塊兒肉,微微皺著眉頭說道。
“哦,那你給我吧。”茍順說著把手里的碗伸了過去。
“可是上面還有瘦肉啊,要不我們還是老規(guī)矩吧?!卑踩徽f了,將一頭的瘦肉咬了下去,然后把筷子伸到了茍順的面前。
“放碗里吧?!?br/> “不要,人家要喂你吃?!?br/> “放碗里就好了?!?br/> “就不,快張嘴,不然人家要生氣了。”
茍順實在是拿安然沒辦法,只好把嘴張開。
安然見狀,把筷子上的半塊兒肉送進茍順的嘴里,笑著說道:“對了嘛,這樣才乖?!?br/> “因為我剛好遇見你,留下足跡才美麗,風吹花落淚如雨,因為不想分離?!币欢蝺?yōu)美的音樂忽然響了起來。
“你的電話?!逼堩樋粗踩徽f道。
“老公,你去幫我拿一下嘛?!卑踩蝗鰦傻恼f道。
茍順循著聲音,在沙發(fā)上拿到了安然的手里。
“老公,誰呀?”
“咱媽?!逼堩樥f著,回到了桌子上,把手機遞給了安然。
安然拿著手機,聽著那邊講話,只見她的笑容漸漸凝固了下來,接著表情變得十分凝重,最后,兩行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滴到了餐桌上。
安然放下了電話,用手抹著眼淚,沒有說話。
茍順隱隱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于是便小心翼翼的問道:“親愛的,怎么了?”
“爸爸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是腎衰竭?!卑踩徽f罷,哇哇的大哭起來。
茍順不會安慰人,哪怕這個人是安然。
他看著安然哭了半個小時,很心疼,就走到了安然的身后,把手輕輕的她的肩膀上。
安然輕輕的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茍順,說道:“醫(yī)院問媽媽要不要做手術,做手術的話他們就去尋找腎源了,費用至少得一百五十萬?!?br/> 聽到這個數(shù)字,茍順嚇了一跳,因為一百五十萬對他來說就是個天文數(shù)字,他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跟這么一筆巨款扯上關系,而且是負關系。
茍順和安然結婚后是租的房子,安然理解茍順,也沒說過什么。
至于要孩子的事,他們更不敢奢望。
兩個人的工資除去房租和日常開銷,基本上就剩不下什么了,更何況茍順還經常性失業(yè)。
原本簡單的幸福,他們就已經很滿足了,可是誰又會料想到晴天來了一個霹靂。
“我想想辦法吧!”茍順硬著頭皮說道。
“你能有什么辦法啊,你又沒朋友,又不認識有錢的人。”安然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
是啊,自己能有什么辦法,自己這么沒本事。
茍順的腦海中忽然想到了權震東,為什么人家打一場比賽就有五億,為什么自己卻這么無能。
安然呆呆的坐著,眼神空洞,而茍順坐在對面,不敢說話。
“白姨,畫面不動了?!鼻ф梯p輕的說道。
“看來這個片段是夢完了?!卑滓袒卮鸬?。
“可是這個片段有點兒短啊?!?br/> “有長有短很正常啊?!?br/> “可是茍順并沒有醒啊?!?br/> “夢做完了不一定非要醒的,難道你沒有睡過不做夢的覺嗎?”
千嫣聽罷,點了點頭,又問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把他叫醒,然后再催眠,看看能不能進入下一個片段。”
茍順被叫醒后,感覺有些悲傷,只見他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千嫣見狀,安慰道:“茍順,雖然現(xiàn)在還不清楚你的夢意味著什么,但是至少現(xiàn)在安然的爸爸并沒有生病,所以咱們也沒必要為沒發(fā)生的事難過,你說對不對?”
“嗯?!逼堩樣行┠坏膽艘幌隆?br/> “剛才你夢到的片段有點兒短?!?br/> “嗯,我感覺到了?!?br/> “我們想讓你再睡一會兒,看看能不能開啟下一個片段,當然,如果你覺得累了,那我們就休息,明天再來?!鼻ф躺塘康?。
“沒事,來吧?!逼堩樥f著,又把頭盔戴到了頭上。
單擺的擺球開始晃動起來。
茍順和安然來到了一個大酒店的門口后,有些猶豫了起來。
今天是畢業(yè)三周年的同學聚會,在上京的同學會來,很多外地的同學也會趕過來。
原本茍順不想來,安然也打算依著他,不來,可是如今,安然想看看同學們,有沒有手頭比較松的,畢竟一百五十萬,不是個小數(shù)目。
自從那天接到電話后,安然每天都像丟了魂兒似的,心不在焉,做事情也變得丟三落四,早上的時候安然說自己來就可以了,可是茍順不放心,就鼓起勇氣,跟來了。
“真的要進去嗎?”茍順有些膽怯。
“走吧,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安然說道。
“安然?!本驮诙藢⒁哌M酒店大門的時候,忽然背后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聲音似乎還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