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仰天咆哮一聲,目欲眥裂,一雙拳頭急速的在面前的一棵古樹中猛砸。
樹上的積雪簌簌而落,樹皮爆裂染上了血。
他的一雙拳頭都破了皮,血液從拳頭上流著,沾染在這棵樹上,他全身顫抖著停了下來。
他非常的恨自己的“父親。”在府中之時(shí),他就十年不曾看自己一眼,一見面就安排自己的未來。
在府中過的那十年人不如狗的日子,如果不逃離,這一生或許都是那樣,在那座囚牢中過一生過一世。
“你就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對別人如此,對我也同樣如此!!”歐陽顏咆哮著,最后仰躺在雪地中,****的上身并不覺得寒冷。
他的眼角微紅,但是卻沒有淚流出來,他早就不知道眼淚是什么味道,在府中的欺壓嘲笑與折磨,已經(jīng)練就了他堅(jiān)強(qiáng)的性格。
一個(gè)從出生到如今,對他從來不聞不問的父親,對他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如果要說有,那也就是給了他一口飽飯,沒有讓他餓死,給了他一堵遮風(fēng)擋雨的墻,沒有讓他露宿街頭。
不過在歐陽顏心里,那和囚牢沒有任何區(qū)別,犯人在囚牢里的生活大概也是那樣的。
一道動聽的聲音傳來:“顏弟,你這樣會凍著的,對修行極為不利?!?br/> 胡小月踱步而來,身著狐裘,一身著裝欺霜賽雪,皎好的面容像是一位仙子。
當(dāng)然,她本身就是當(dāng)代仙狐族的妖仙,出塵的氣質(zhì)傾國傾情。
但是他的手臂上,卻還挽著一件藏青色的長衣,像是那天狼的皮毛制作成的一件衣服。
歐陽顏急速的坐了起來,扭頭看到起來如仙子般的胡小月,當(dāng)下站了起來,嘆了口氣。
“來,看姐姐為你做的這件衣裳合不合身?!焙≡聦⑹种型熘哪羌瞧らL衣往歐陽顏的身上披去。
歐陽顏內(nèi)心暖暖的,這件狼皮制作而成的衣服,仿佛是為他量身訂做的般,非常的貼身,穿在身上非常暖和。
穿著這件衣服,歐陽顏內(nèi)心不知道如何來形容,這種被人關(guān)心的滋味,對他來說太稀罕了。
“剛剛好,挺威風(fēng),姐姐的手藝還不錯(cuò)吧!嘻嘻?!焙≡曼c(diǎn)頭贊嘆了一句,也自夸著。
“謝謝小月姐姐,做得很漂亮,很暖和,”歐陽顏眼中淌過感動,對胡小月道了一聲,暗暗嘆氣一聲。
胡小月拍了拍他的手臂笑道:“顏弟,胡伯都跟我說了,他年紀(jì)大了,有些話說過分了,你別往心里去,這個(gè)天地本來就無公平可言,沒什么的?!?br/> “胡老伯說的對,我沒怪他,只是面對這樣一個(gè)父親,我……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歐陽顏搓了搓手,仰頭嘆息一聲。
“你的手??”胡小月看到了他雙拳中已經(jīng)結(jié)痂的血液,臉色微微擔(dān)心。
歐陽顏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沒事。
“無論如何,胡伯跟你說這樣的話,到底是過分了,因?yàn)檠獫庥谒?,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shí)。”胡小月看著歐陽顏如此說道:“事情的兩面性,像這天和地,站在他們的立場,有人為他們歌功頌德,站在我們的立場,卻只有仇恨報(bào)復(fù),而你,是最為為難的一個(gè),對你來說其實(shí)這是最痛苦的不是嗎!”
“小月姐我……”歐陽顏低垂下頭,不知道如何開口去說些什么,沉默成了他的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