灃水河一行人進了東楊集,在南邊買馬,又去北邊買鞍。
直到城隍給李盛威再次傳信催促,幾人才離開。
買了馬,沒騎,牽著前往那個村子。
路上,蒙秀山很自然的跟劉景走在一起。
李盛威借著喝酒動作掩飾,瞇著眼暗自打量了好幾次。
吳家兄弟倆連同對蒙秀山也冷漠起來,擺了一路臭臉。
劉景本以為蒙秀山會避嫌,沒想到他主動釋放好意。
欣然接受后,詢問灃水河府的情況,讓心里有底。
巡河司的巡水游徼,加上劉景共七位,皆是箓生弟子,由李盛威這位九品道神管理,負責巡視河域。
另外的安神司,有六位管理河域內(nèi)六個神廟的引香主持,以及一位九品道神司長。
除了這兩部天庭正規(guī)編制外,灃水河府還設了個主薄,負責府君的內(nèi)務事物,以及府庫。
主薄叫梁正。
蒙秀山特意叮囑,讓劉景小心對待這人。
因為其是灃水河府君的同族親戚,府君最信任的人,兼管著河府的功勞薄。
“秀山游徼不愧是新人導師,這就開始兜底了。
兩人正聊的火熱,李盛威忽然從前面扭過頭,怪里怪氣的喊道。
“先停停吧,村子到了?!?br/> 前方小路盡頭,一個小村子臥在山腳下。
溪水橫在村前,往上,一排排屋舍向山壁方向層層堆砌,往下,大片農(nóng)田阡陌交錯。
風景美如畫。
村口有土地廟。
眾人先拜見土地神,探聽消息。
卻聽神像內(nèi)一個沙啞的聲音,很不滿的說道:
“昨夜之事,我已經(jīng)先后和飛龍河府,東鳴山的道友說了兩遍,你們不能互相通個信么?”
眾人尷尬的對視一眼。
當然通過信啦,只是他們是來磨洋工,應付差事的。
吳家兄弟中的尖下巴正要開口。
怕他誤事,蒙秀山連忙越過他上前,拱手一禮道:
“勞煩道友了,我們是灃水河府的巡河司,來看看能不能找到點遺留的線索?!?br/> 這時,劉景主動過去點上三支香。
土地沉默片刻,道了聲謝,依舊不耐煩,但還是介紹了:
“事情很簡單,我昨夜興之所至,入村民的夢。
偶然發(fā)現(xiàn)有村民白日里見過飛劍,立即明白是賊人在附近漏了蹤跡。
清晨出夢后,便向河伯神府發(fā)了消息。”
李盛威不知何時收起了酒壺,這時插嘴道:
“是誰見到的飛劍?”
土地道:
“村北的獵戶,屋前掛著獸骨風鈴的便是了?!?br/> 眾人告別土地,跨過村前的獨木橋,便有兩個壯實青年上來詢問。
吳家兄弟高抬著下巴,冷聲道:
“我們是灃水河府的修士,前來調(diào)查飛劍之事!”
其中一個青年嘀咕著怎么又來一波,旁邊青年連忙拉住他。
兩人去通知了村長。
一個紅色頭發(fā),棕色皮膚的老人,很快被攙扶著出來迎接。
眾人不由自主的看向蒙秀山,他一樣的紅發(fā)。
蒙秀山也愣了一下,沒想到在一山野小村,還能看到同族后裔。
錦苗族,南蠻群山中的一支蠻族,特征便是紅發(fā)。
那老人看見蒙秀山,頓時面色激動,張嘴說著音調(diào)奇怪的陌生語言。
蒙秀山嘆了口氣,上前扶住激動的老人,用同樣的語言回應。
好一會兒,兩人才慢慢平靜。
劉景好奇,吳家兄弟不耐煩,李盛威掏出酒壺抿了兩口。
好在都不急著做事。
這時,一連串的嬉笑聲自身后傳來。
劉景回頭。
原來是群在野地里瘋夠了回村的孩子,嘻嘻哈哈的互相推攘著擠獨木橋。
孩子嘛,一點樂趣就能點燃全部精力。
“哼,幼稚!”
吳家兄弟中的塌鼻梁,冷哼著撇過臉。
劉景笑了笑,正要收回視線,一個矮個子孩子沒擠過別人,腳下一滑向外掉去。
下一秒,那小孩像是被無形的線拉出,猛地被扯了回去。
“哈哈哈”
小孩并沒有覺察不對勁,哈哈笑著繼續(xù)悶頭往人群里擠。
噗通,獨木橋另一側幾個孩子齊齊落水。
溪水很淺很淺,落入的孩子樂呵呵的爬上岸,又調(diào)皮的往獨木橋上沖去。
“眼花了?”
劉景感覺有些不對勁。
錦苗族的兩人終于敘完情。
老村長留下個青年離開,蒙秀山返身回來道:
“諸位見笑,我們進去吧,村長派人引路。”
跟著留下引路的壯實青年,幾人往村北走去。
即將拐過路口,看不見村外獨木橋時,兩個孩子尖叫著跑過。
其中一個,赫然是差點落水的矮個小孩,而拽著他的另一個小孩,不,應該是少年了。
十二三歲的模樣,虎頭虎腦,戴著個皮帽,笑起來憨憨的。
劉景狀似隨意的指著奔過去的兩個身影,夸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