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墓道,發(fā)現(xiàn)陽光充足,但太陽已經(jīng)西斜。
找到那條小溪河,順流而下到了河邊,放眼望去,視野盡頭便是蘆葦叢林。
看看天色,現(xiàn)在大概是申時,距離戌時黃昏,有一個時辰左右時間。
劉景來時,穿越蘆葦蕩抵達(dá)臥澤峰,花了四五個時辰,將近一個白天。
雖說路程已經(jīng)熟悉,返回時肯定用不了這么久。
但化魚異能在太陽落山便失效,僅一個時辰,無論如何是不夠的。
望著波光瀲滟的水面,劉景皺眉:
“再等一夜?”
他不知道梅坤是什么情況,會不會遷怒聽竹齋的李伯夫妻。
雖說修士不得凌虐凡人,但那人既然敢把天箓道神做養(yǎng)料,早就罔顧天規(guī)了。
若是李伯夫妻已經(jīng)聽從劉景的吩咐,把倆個孩子接到莊子,就更糟糕了。
劉景只希望梅坤得知計劃失敗,立即夾著尾巴逃竄,不要有其他心思。
恐怕很難。
畢竟劉景讓他失去旱魃獠牙,搞得他付出大代價的算計,一朝付諸流水。
更重要的是,劉景被怪物的攻擊導(dǎo)致失去過意識。
而他不知道這段時間有多久,只是一夜,還是幾天幾夜?
約好的蛙妖也不見蹤影,不知是沒從妖府出來,還是已經(jīng)回去聽竹齋。
半響,劉景從儲物錦囊里取出游徼令旗。
卻見旗面上的灃水河倒影早已淡去,也沒了瑩瑩水光。
默念御水、避水二咒,亦毫無反應(yīng),頓時暗嘆:
“果然,離開灃水河域,令旗便失效?!?br/> 既然無法用令旗溝通灃水河君,想得到最新消息,只能趕往回灣村。
“或許離陽澤鄉(xiāng)近點,能有些感應(yīng),大不了在蘆葦蕩里歇一夜?!?br/> 終究不愿再耽擱,就教金紅光芒一閃而過,劉景已經(jīng)變作怪物,撲通一聲溜入水中。
濺起的水花還未落回水面,紅色身影已經(jīng)潛入河底,化作利箭而去。
沒有走原路的那片河灘,而是直接向北一路狂擺尾巴。
太陽快下山時,已經(jīng)深入蘆葦蕩。
化魚失效前,尋得一片河洲,嘩啦越出水面,恢復(fù)人身。
“總是光溜溜,挺讓人尷尬?!?br/> 劉景吐槽著擦干身子,穿回衣物。
夕陽落山,繁密的蘆葦叢中光線昏暗朦朧,晚風(fēng)吹過,搖曳的蘆花顯得鬼影重重。
劉景又取出巡水令旗察看,可惜依舊沒有恢復(fù)。
因為有妖怪出沒,不能設(shè)立法壇趁著空隙引氣修行。
劉景心底泛起焦躁:
“干等么?”
正要默念靜心咒安,忽而聽見“吱哇吱哇”的叫聲。
隨即便有一道雪白身影掠過蘆葦叢。
一只白鷺。
雙翅展開有一丈長,背上堆疊的羽翼,咋看像是披著件蓑衣。
外形神異,性子倒很兇。
劉景腳下河洲,似乎是白鷺的憩息地,那大鳥憤怒的怪叫了一聲,提著利爪便俯沖而下。
“傻鳥,正好陪你耍耍,散下心。”
劉景隨口笑罵著站在原地,準(zhǔn)備等那怪鳥近前時,再噴吐黑火煙氣。
沒想,臨到近前,那大鳥忽然露出個狡詐表情。
寬大的翅膀猛地一振,停滯空中的瞬間,沖劉景猛揮羽翼。
霎時,一根根又細(xì)又長的羽毛利箭漫天撒落。
“妖怪?”
劉景頓時回憶起來時見過的一只白鷺小妖,暗罵一聲該死。
準(zhǔn)備的黑火煙氣,立即換成御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