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衛(wèi)生間內(nèi),正上演著一場殊死搏斗。刀疤一個猛撲,刀片劃向干天雷咽喉,干天雷的頭微微后仰,刀片蹭著干天雷咽喉劃過。在刀片擦過的地方,漸漸顯出一道鮮紅的血印。干天雷右手抬起,刀疤一驚,不知何時,干天雷手上竟多了一根幾厘米長的螺栓。干天雷閃電般的動作,刀疤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左眼旁傳來一陣刺痛,刀疤捂著眼睛,一聲慘叫往后躺倒,鮮血直流。干天雷的螺栓還在手上,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
干天雷眼神一轉(zhuǎn),螺栓徑直向黎叔刺去,黎叔迅速反應(yīng),毫不猶豫往后閃出,隱藏在眾人身后。胖子將嗷嗷直叫,滿臉鮮血的刀疤拖出。另幾個大漢拿著削尖的掃把棍沖進了衛(wèi)生間,一通亂打亂刺。干天雷一邊用螺栓抵擋,一邊瞅準空隙,用螺栓在粘著左手的墻面上猛敲猛劃。
黎叔突然大吼一聲,“所有動手的都分錢,黎叔說到做到!”此言一出,激起千層浪,更多的犯人開始蠢蠢欲動,原本消極參戰(zhàn)的犯人,態(tài)度瞬間轉(zhuǎn)變,踴躍向前。犯人們眼神更加兇惡,瘋狂涌向衛(wèi)生間。衛(wèi)生間狹小,每次最多進來兩三個人,在狹小的空間里,干天雷粘在馬桶上不能動彈,左手粘在墻上,只有右手能動,僅靠一個幾厘米長的螺栓危險支撐。
犯人們沒有絲毫空隙地瘋狂突進,毫不留情,招招致命。干天雷眼神也變得狠辣起來,下手也不再留情,痛下狠手,一根螺栓變成奪命利器,衛(wèi)生間里血肉橫飛。干天雷多處負傷,所有人都咬牙不出聲,被打廢的犯人迅速被拖出去,新的人又沖進來。衛(wèi)生間外,還有二十多人蓄勢待發(fā),隨時準備補上。
小辮兒看著廁所的焦灼戰(zhàn)況,顯出焦急之色,“大嘴哥,干天雷要死了?!贝笞焐裆届o地看著又一波大漢沖進廁所,“別管了,干天雷又不是咱弟兄?!毙∞p兒惋惜道:“可惜了一條好漢?!贝笞煲馕渡铋L地一笑,“他要那么容易死,哥就不會栽在這了?!?br/> 誰都不會想到,寂靜的牢房中正上演著慘烈的生死搏斗。
“查房來了。”門口高度緊張地觀察外面的望風的犯人,突然回頭,壓著聲音喊道。老姚帶著兩個獄警,從遠處走來,里面的獄警打開鐵門,和老姚說著話。老五焦急道:“黎叔,還有兩分鐘?!?br/> 黎叔看了看衛(wèi)生間里面,肉搏仍在繼續(xù),干天雷的臉上被鮮血染成了駭人的紅色,分不清是誰的,鮮血流到眼睛上,干天雷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動作也變得很遲緩。又有兩個人被拖了出來。“干天雷也快不行了,我跟他拼了。”老五說著撿起一根帶血的棍子欲往里沖去。
“閃開?!崩枋宓吐暫鹊馈K话严破鹱约旱娜熳?,從下面竟然掏出一個尖頭方圓尾的精鋼小鐵錘,眾人吃驚地看著黎叔。刀疤見此暴怒,“你媽的老狐貍,早干嘛去了?!崩枋宀⒉焕頃栋蹋嘀N子徑直闖進了衛(wèi)生間。
老五走到一個犯人跟前,低聲道:“準備好了嗎,呆會兒怎么說?”“報告管教,干天雷是我殺的?!狈溉烁纱嗬涞鼗卮鸬馈@衔遒澷p地拍著犯人的肩膀,“好兄弟,你家里不用擔心,黎叔會負責到底?!狈溉烁屑さ乜粗衔?,“明白,謝謝五哥。”
衛(wèi)生間里地上墻上都是血,干天雷滿臉也是血,手上的螺栓已經(jīng)彎了,干天雷只手奮戰(zhàn)良久,體力已然透支,他胸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但眼神仍然充滿威脅感,使人望而生畏,像一頭受傷的猛獸。干天雷抬頭看著蓄勢待發(fā)的黎叔,顫抖的手舉起了半拉螺栓。
黎叔左手突然伸出,一下抓住干天雷的右腕,干天雷奮力一掙竟然沒有掙脫,哐當一聲,螺栓掉在地上。“好指力?!备商炖追Q贊道。黎叔露出一絲得意,“慚愧,撿個便宜。”干天雷此刻雙手受縛,沒有任何反擊的余地。但干天雷卻無絲毫的膽怯之色,神色出奇地平靜,沉聲道:“死在強力膠上,老子不甘心。”
黎叔眼中露出明顯的殺意,右手緩緩舉起尖嘴錘子,“黎叔闖蕩江湖四十年,沒見過這么牛逼的人,給你一個痛快,閉眼吧?!崩枋迮e著錘子,使足了力氣,朝干天雷天靈蓋劈了下去。
突然,粘著干天雷左手的土墻開始嘩啦啦往下掉土渣,干天雷大吼一聲,左手帶著一塊墻磚從墻上撤了回來,千鈞一發(fā)之際,擋在了腦袋前,黎叔一錘砸在干天雷左手的墻磚上,頓時碎石飛濺。干天雷左手上前一揮,手上殘余的磚石狠狠砸在黎叔臉上,磚石盡碎,黎叔頓時滿臉是血,踉蹌著往后退去。干天雷伸手一抓,扯爛了黎叔的衣服。
“條子來了?!蓖L的犯人急切地大喊道。黎叔捂著滿是鮮血的臉,大聲喊道:“老五,收!”老五手里拿著一罐液體迅速沖進衛(wèi)生間,干天雷抬手準備要打,老五卻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把罐子硬塞到干天雷手里,低聲道:“干天雷,這是除強力膠的,你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