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老頭接受完調(diào)查準(zhǔn)備回家,剛走到公安局院子里,聽到有人在身后喊他,扭頭看見是干天雷追了上來,想到剛才的遭遇,不禁露出驚恐的表情。老頭顫顫巍巍地說:“后生,俺把瓶子還你,中了不。”
干天雷看著老頭沒說啥,徑直把手中的塑料袋塞到老頭懷里,老頭不解的看著干天雷,打開袋子一看,頓時喜上眉梢,趕緊喜滋滋地當(dāng)寶貝似的緊緊抱在懷里。袋子里不是別的正是滿滿一袋子捏扁的礦泉水瓶,干天雷有點歉意地拍了拍老頭的肩膀,老頭樂顛顛地走了。
干天雷目送著老頭的背影,曲曉怡拿著一個本子高興地沖他小跑過來?!袄赘?,這是小暖的口供,她應(yīng)該沒啥事,但還缺少關(guān)鍵旁證?!鼻鷷遭@然也為小暖的事很上心?!靶∨??”干天雷接過本子一邊認(rèn)真查看口供一邊詢問?!八裉焓艿襟@嚇了,我讓她填個表,先回家養(yǎng)養(yǎng)身體,有啥事隨叫隨到就行?!薄爸x謝?!备商炖渍鎿纯粗鷷遭乐x道。曲曉怡一臉關(guān)切地囑咐道:“社會這么亂,你得看住她?!备商炖咨袂榘等唬瑹o奈地嘆了口氣,自愧于對妹妹的關(guān)心的確不夠。曲曉怡憂心地看著干天雷心傷的神色剛要安慰幾句,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干天雷和曲曉怡聞聲,轉(zhuǎn)眼一看,正見文震押著三蹦子走了過來。干天雷剛為小暖的事煩心,又看見三蹦子吹著口哨一副滿不在乎的得瑟樣子從自己面前經(jīng)過,頓時火冒三丈。
“沒招?”干天雷看著文震問道?!皾L刀肉。”文震一臉無奈地?fù)u搖頭。干天雷瞪著三蹦子,三蹦子不屑地看著干天雷,囂張地挑釁道:“你看什么看?哪條法律規(guī)定不許吹口哨?你還看,你打我啊,來呀,我讓你賠死,我是納稅人,人民警察!”說完似乎還不過癮,火上澆油般地在干天雷面前又吹了幾聲口哨,唾沫星飛濺到干天雷臉上。
曲曉怡和文震自然知道干天雷的脾氣,頓時心臟提到了嗓子眼,驚慌地看著一言不發(fā),臉色漠然的干天雷。兩人眼看著干天雷眼神越來越冷,預(yù)感不好,以干天雷的性子恐怕要炸!但看著三蹦子囂張的樣子,心底卻也希望讓他嘗嘗苦頭?!安辉S吹!”果然干天雷已經(jīng)帶了怒氣?!氨炯{稅人腎結(jié)石,不吹口哨尿不出來,憋死算誰的?”三蹦子仍沒有眼色,不知死活地回嘴,說完故意湊近干天雷,拖長了聲音,又吹了幾聲。
曲曉怡和文震看著囂張的三蹦子心叫糟糕,果然,干天雷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三蹦子的衣領(lǐng),眼神冒著怒火,狠狠瞪著三蹦子?!案商炖?!冷靜?!蔽恼疒s忙上前,好不容易拉住暴怒的干天雷。三蹦子理了理自己的衣領(lǐng),不安地偷瞄了一眼,仍直直瞪著自己的干天雷,眼神中顯出一絲后怕,但仍強(qiáng)做鎮(zhèn)定。
馬列剛到,恰好趕上這一幕。馬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他并不著急上前勸解,反而痞痞地一笑。馬列假裝慌張地跑過來,拉住干天雷的胳膊,趴在干天雷耳邊,神秘地耳語道:“咱院子里有攝像頭,衛(wèi)生間沒有。”干天雷一愣,轉(zhuǎn)頭看向一臉壞笑的馬列,瞬間恍然大悟,和馬列一起笑起來。
三蹦子雖然不知道馬列對干天雷說了什么,但看到兩人瘆人的笑容,明了肯定是在密謀怎么對付自己,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眼皮心虛地不停地眨閃著,還強(qiáng)撐氣勢不肯認(rèn)慫,結(jié)結(jié)巴巴地強(qiáng)打氣道:“你們想干啥,我就問你們想干啥。”干天雷和馬列齊涮涮地看向三蹦子,慢慢朝他靠近。三蹦子雙腳不自覺地連連后退,警惕地看著兩人。“納稅人想尿尿,讓人民警察來幫幫你唄?!瘪R列痞痞地笑道。
三蹦子一怔,還沒來得及細(xì)想這話,就被干天雷一把拖起,三蹦子不備,只能踉蹌著,狼狽地跟著往前走。三蹦子不甘心,還想喊,干天雷暗中稍一使勁,三蹦子喉嚨立刻被鎖住,再多的話都只能在自己肚子里回蕩了,是半點兒聲兒也喊不出來,只憋得自己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