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老夫行得正,坐得端,你既有疑惑,我便讓你死了這條心”
下方的王步仁亦是臉色不好看。
老祖話里的做法,將決定他頭頂綠不綠,不過似乎他擔心的并不是這個。
“來人,取一碗清水!步仁,你與平兒各滴入一血到其中”
王邙余干凈利落的吩咐下去,很快準備好了清水。
此時的關(guān)艾亭臉色鐵青,這是憤怒導致。
此番做法,不是在說她是否偷人么?
任誰也受不了這種恥辱。
但她并沒有直接走開,依舊堅定的留了下來。
“滴答!”
“滴答”
小男孩死活不愿意,最后被硬按著滴下鮮血。
在碗口圍觀的幾人,無不緊張到極致。
有幸的是,方源也被請了上去,畢竟,他是問題的發(fā)起人。
王邙余雖然看似淡定從容,但這種關(guān)乎自己聲譽的事,他看的極重。
余者,便是王步仁,也是最關(guān)鍵的人。
畢竟,若結(jié)果非親,他頭頂自然是綠的最濃郁之人。
足足十息后,兩滴鮮血終于緩緩的相融在一起。
王步仁和王邙余看到這一幕,無不暗暗松了一口氣。
臉上的笑意恢復自然!
“怎么樣,你這懷疑雖然不無道理,但鐵證面前一切都是虛妄”
王邙余望著方源道。
方源有些納悶,按道理系統(tǒng)不會有錯的可能。
旋即一想,不對!
王步仁和他兒子滴血認親,那只能說明王步仁和他兒子有血緣關(guān)系。
王邙余跟王步仁就不好說了??!
方源再次看向那條信息。
【血緣嫡親:無】
也就是說,他沒有嫡親在世,王步仁等人都不是他的親人。
“老祖,您再想想,這只能代表宗主和他兒子有血緣關(guān)系,而您......”
后面的話方源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老成精的王邙余怎么可能無法體會其中的意思。
果然,方源說完之后,王邙余當即臉色一僵。
他想到了一種無法想象的結(jié)局。
若真是那般,他這可親可愛的家,還是家么?
兒子,兒媳,孫子!都是別人家的。
而他只不過是幫別人養(yǎng)育后代的工具人!
此刻,王邙余已經(jīng)有些驚慌失措,手微微顫抖,汗珠直接滴答落下。
一生將名譽看的極重的他,容不得別人半點閑言碎語。
若當真是那個結(jié)果,他不敢往下想。
“來人,再取清水”
“父親,何必與這頑劣之人較真,是非血親,鐵證擺在眼前,您又為何如此執(zhí)拗”
王步仁站出來說道。
他這么做,并不是沒有目的,只因還不是時候暴露真相。
“取.......清......水!”
王邙余一字一句的冷冷道。
片刻,王邙余和那小男孩再次滴入血。
這一次,王邙余眼睛瞪的比先前大上兩倍有余。
從最開始的期望,到最后的絕望!
足足過了數(shù)十息,清水之中的兩滴血,依舊分開,絲毫沒有相融的跡象。
人群默不作聲,唯有靜靜的看著。
在一年一度如此甚大的授道之會上,竟然發(fā)生如此狗血的劇情。
簡直讓人顛覆了三觀!
良久,王邙余渾身顫抖,身上氣息劇烈噴涌而出。
暴動的真氣,使得王邙余雙眼通紅。加上滴血認親的結(jié)果,讓他徹底的失控。
癱坐在地上的王邙余老淚縱橫,想他勞苦一生,為了什么。
到頭來,上天卻是給他這樣的結(jié)局。
“靜涵,你怎么藏的這么深,真是個狠人吶......”
幾息后,情緒依然激動的王邙余似乎想到了什么,快步的走到王步仁面前。
“老.......祖,您.....您要干嘛?”
此時的王步仁莫名一慌,以為自己要暴露。
“站著別動!”
只見王邙余撕拉一聲,狠狠的把王步仁左臂的長袖給扯掉,將他手臂抬了起來。
看到一塊暗紅色的胎記后,使勁的搓了又搓,撓的王步仁臉色一陣怪異,又哭又笑。
無果后,又拿起王步仁的右手,擼起他寬大的袖子,看到一條已經(jīng)散開的血線后,王邙余面色陰沉的要滴出水。
這條血線是他們嫡系單傳的必然標志,王步仁還小的時候他便知道有,后來也就沒再多看。
不管是多大年紀,都不可能有散開的可能,王步仁的血線散開,直接讓王邙余氣血攻心,一口鮮血噴出。
依舊不死心的他,渾身顫顫巍巍的走向小男孩,臉色與先前的紅潤相比,蒼白數(shù)倍。
“嗚嗚,爺爺你要干什么......”
沒有理會小男孩的哭鬧,撕開衣袖,一看腋下,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紅斑胎記!
“噗嗤!”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王邙余不敢說話,現(xiàn)在他說任何話,都只會讓自己頭上的草原更綠幾分。
此孫兒出生的時候,他正在突破,待他成功出關(guān)時,得知是一名男嬰,簡直都高興瘋了,雙喜臨門,哪里有絲毫懷疑的心思,于是便沒去看這些有的沒的。
當他最后擼起小男子右臂的袖子時,整個人顫抖到極致,渾身氣息徹底的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