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儀和藍苑還要跟著去,可藍忘機知道此次還是有些許兇險…這河中之物已經(jīng)作怪數(shù)十年,吃了不少人的神魂…又有廟宇香火供奉,若是精怪可能早已化做妖…他們二人修為雖已可以獨自夜獵但是對付妖物還是心長力短…
小舟上藍忘機衣袂翩翩、棱角分明的臉、精致的五官像是能工巧匠雕刻的玉人晶瑩剔透、腿上放著那把忘機琴、修長的手指一撥一個嘩世的音符、熟練的彈著一支安魂曲……
一曲安魂、安生者、安歇墮夢、一曲安魂、安逝者、往生輪回…
那大祭祀縮在船尾也不做聲。安魂曲一出四外更是寂靜……小船劃到中間,濃霧四起、越來越濃,濃到連船尾那大祭祀都看不到了…
藍忘機自知這濃霧蹊蹺、安魂曲彈的更加有力。可這濃霧越來越濃…藍忘機拿起避塵迅速御劍升空、可依然濃霧繚繞…此刻只聽那大祭祀沙啞著高喊,三郎救我、此人是姑蘇藍氏含光君,殺了他!藍忘機也是猜到這祭祀一定是和河里的妖物沆瀣一氣。他感到左邊有一勁風(fēng)襲來,踩著避塵身子輕微一躲、忘機琴在手,一挑琴弦灌注靈氣、那飛來的勁風(fēng)原來是一具尸身、接著又是一具、十幾具飛來、藍忘機左躲右閃、忘機琴鳴音攝心…尸身被他一一躲開,被他琴鳴之聲擊中的尸身都了無生氣掉進水中,變成了皮囊。
那祭祀還在高喊:“殺了他,殺了他!他若不死你便要死,”聞得大祭祀喊叫、河中出現(xiàn)一個全身泛白的怪物。它長得即像個人,又像只青蛙…兩眼很大,凸出,泛著紅光。嘴巴從兩個耳朵開始咧開。如果說是嘴不如說是咧開的口子…
它一揮手又是十幾具尸體…藍忘機既然看到了它的真身自然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手下灌注大量靈氣、邊躲避大批向自己飛來的尸身一邊踩著避塵疾行向那怪物沖去……怪物見狀剛要隱于河水之中,藍忘機已近身,一掌將那怪物打到了船上,怪物吐血…濃霧瞬間散去!
藍忘機手持避塵劍,也站到了船上…
大祭祀見那怪物受傷,嚇得趕緊求饒:“仙督莫殺我,我是被逼的…剛才也是鬼迷心竅才說的那混賬話,莫殺我!”邊說邊連連叩頭。
只見那怪物咧嘴一笑看著那大祭祀兩個眼睛竟然流了淚…它看著那大祭祀的臉說了話:“月柳,那年送你的珠釵你可還留著?”
大祭祀一臉的嫌棄:“什么珠釵?值幾個錢?呸…都是你要挾我,害得我這樣的境地!”
怪物哈哈大笑、一陣悲戚:“月柳,你既然負我…那好……”說著他突然移到大祭祀的身邊,張開大口…這怪物的嘴一張開能有臉盆大小。他一口含住大祭祀的頭將她的頭吃了下去…場面觸目驚心…怪物動作突然,藍忘機沒來得及救下那大祭祀,她就已經(jīng)成了一具沒有頭的死尸了。
藍忘機避塵出鞘抵住怪物喉嚨,質(zhì)問道:“你?是河童?”
怪物低著頭,仿佛剛才吃了那大祭祀頭的不是他,回答道:“是…”
藍忘機奇怪,這河童其實就是水鬼怨念所化。一般的水鬼會拉替身,而執(zhí)念怨念重的就會變成河童。河童最多也就是弄翻過往船只,拉活人下水淹死泄憤,不可能操控這尸身,升起濃霧,甚至可以引起瘟疫…
河童看著藍忘機咧著那剛吃完一顆頭顱的大嘴問道:“你可是在想,我為何有這般本事?”
藍忘機不置可否、劍氣鋒利已經(jīng)在那河童的喉嚨處切開了口子,鮮血帶著惡臭滴道了船板上…
河童抬眼看著藍忘機:“先生您先莫要殺我,可否聽我講個故事。好久沒有人同我說說話了…算是遺愿吧……雖然有些奢望。先生你可有在意,為之愿意付出生命的人嗎?”
藍忘機腦中出現(xiàn)魏無羨的臉……:“藍湛,你敢打碎我的天子笑!好無聊啊藍湛,唱首歌聽好嗎?藍湛、我知道我與你終究要這樣正式的打一場,能死在你手里我魏無羨無憾!藍湛、咱們相約三年…三年后你別做仙督了,咱們倆去游歷可好??”這些是魏嬰靈對他說的話,他每句都記得…藍忘機神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