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云眼淚嘩啦啦的流,老媽盛克霞滿臉慈愛的道:“哎呀,這孩子你哭什么呢?媽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么?媽之前沒跟你說是因為你馬上要高考了,怕影響你的學習,知道么?
你瞧瞧小姨在這里,你爸也在這里,這么大個人哭鼻子,也不害羞哦!”
老媽安慰兒子,自己卻已經(jīng)是雙眼淚水盈盈,這兩年對老楊家來說是多事之秋,楊懷周的事業(yè)連連受挫,憂心的更多的卻是盛克霞。
膽為肝之府,心火郁結(jié)傷肝,老媽生病極大程度上也是受到了家庭事情不順的影響。這一次手術之后,父親完全崩潰,整個家庭完全依靠母親一個人在支撐維持,作為一個女流之輩,她身上承擔的壓力是巨大的。
正因為這些所有的負面的東西疊加,最后壓垮了她,母親逝世的那年剛過六十歲,楊青云想到這些種種,心中更是感激上蒼,如若不然,他哪里還能再見自己的母親呢?
“上一輩子自己沒有探望生病的母親,因為那個時候恰是’洗頭門’爆發(fā),自己被請了家長,父親肝火大旺到學校臭罵自己一番,自然就沒有提母親結(jié)石手術這一茬!”楊青云一念及此,暗叫一聲老天相助,如果不是這一次見母親和家人,恐怕要扭轉(zhuǎn)這件事則要千難萬難。
因為一旦家里的車子過戶給了別人,主動權(quán)就不在自己的手中了,那個時候處理事情要復雜很多。
楊懷周心事重重,見到楊青云母子見面哭得稀里嘩啦,他心情更難受,便道:“今天你就陪陪你媽,回頭給老師打個電話明早再去學校。
我晚上有點事出去,你們不用管我,明天我再過來……”
盛克霞道:“這么晚了你去哪里?。俊?br/> “你安心養(yǎng)病,不管這些事兒,我去老王那邊坐坐,再和他說一點事兒,明早車子過戶!”楊懷周道,語氣毋庸置疑,他說的老王便是長康公司的老總王左軍。
王左軍是雍平出了名的厲害人物,最早也是搞運輸起家,后來搞運輸公司賺了大錢,然后涉足房地產(chǎn),一度成為雍平首富。
不過最后他因為和某落馬官員牽扯太深,涉及違法犯罪入獄,人生遭遇滑鐵盧,其財富也因此歸零,不過那都是十幾二十年后了。
盛克霞從床上坐起來,欲言又止,她想再勸勸丈夫,可是兒子在旁邊,她擔心丈夫的火爆脾氣一說話又要吵架,便只好忍住,眼睜睜的瞧著丈夫出門她終究一句話都沒說,只是臉上寫滿了擔憂。
楊懷周走了,楊青云道:“媽,你是擔心爸被那王左軍給騙了是吧?”
盛克霞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那個長康公司坑了很多人,跟我們一起搞客車的王成就被他坑得很慘,媽雖然沒男人的頭腦,可是在外面聽人說得也多,你爸性子太直,又沒有什么心機城府,跟誰都掏心窩子,哎……家里現(xiàn)在就剩這一臺車了,如果車沒了,你上學都不成了……”
“王成?就是以前跑栗子坪那條線的王叔么?”楊青云道。
“對,就是他!哎呀,以前多體面的人啊,家里有一輛班車另外還有一輛吉普車,老婆在三江水電站上班,長得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