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后院清薇院
雅致清靜的暖閣內(nèi),白玥瀅靠著放置在窗下的美人榻上,手上拿著一卷書冊,看的正入神,滿頭青絲只是簡單的綰起,簡單的插了一支白玉簪,還有一對水滴狀的貓眼耳墜子。
離著不遠(yuǎn)的地方,一身碧綠色的如意安安靜靜的做著針線。
許是看得久了,白玥瀅放下手上的書,抬頭視線正好是側(cè)臉對著她的如意。
心里嘆了口氣,秀眉微蹙,在文家的那幾日如意的傷多虧了世子夫人的照拂,恢復(fù)的很快,外傷好了,可是如意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如意了,從一開始的抗拒掙扎哭喊,到慢慢的安靜下來。
曾經(jīng)愛笑愛鬧會對著她撒嬌的小丫頭變得沉默少話,臉上不見笑容,看得白玥瀅心如刀割,卻無能無力,她能找最好的大夫治好如意身上的傷,可是卻治不好她心里的傷痛。
她多希望如意能怪她,這一切本來應(yīng)該是她承受的,如意不過是代她受過,可是,這個傻丫頭,明明都這樣了,還是擔(dān)心她,依賴她,半分怨恨都沒有。
回到白家后,沒有人真心關(guān)心她可否有受傷,她的好二嬸更是冷嘲熱諷,可惜她雖然猜到此事主謀很有可能是卞氏,可是什么都做不了,把控這內(nèi)宅的還是卞氏,如果不是這次有輔國公府的介入,世子夫人派身邊的嬤嬤親自送她回來,還幾次提起與娘親有舊,讓卞氏有幾分忌憚,只怕自己回來也是要被百般刁難。
白玥瀅不是沒想過找祖父,但是很快就打消這個想法,祖父不懂內(nèi)宅的陰私手段,就算自己說了,沒有證據(jù)誰會信呢,誰會相信卞氏會拼著白玥芙的名聲被連累而用這種手段對付她呢,就連她也是不信的,可是自己甚少出門,就連貴女之間的宴會什么的也露面,卞氏從來都不愿帶她出門的,除非祖母覺得不像樣怕人說三道四的向卞氏施壓才勉強帶她。
白玥瀅有心想要查清楚事實,到底是不是卞氏,可是如今除了奶娘跟如意,她再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如意已經(jīng)為她這般了,奶娘年紀(jì)不小了,怎么忍心讓她為自己奔波操心。
難道她這輩子就要被卞氏捏在手心里嗎,她已經(jīng)十六了,可是至今親事沒有著落,如果她的親事被卞氏捏著,那她這輩子真的就任人操縱了。
父親,祖父,祖母,誰又能是她的指望,白玥瀅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心力交瘁,看不到希望了。
“小姐,你,你怎么了”
白玥瀅回過神,看如意一臉著急的看著她,覺得臉上有些濕意,手一摸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淚流滿面。
接過如意遞過來的手帕擦干凈眼淚,勉強的朝著如意笑笑,安撫著她“沒事,不過是想娘親了,一時沒忍住,如意別擔(dān)心”
“小姐,不怕,如意會保護你的”
白玥瀅看著如意繃著小臉很認(rèn)真的說會保護她,心里一陣陣的酸楚,“傻如意,應(yīng)該是我百保護你才對的”拉著如意的手,白玥瀅抬頭看著如意的眼睛,那里不再活潑,不再靈動閃著亮光“如意,以后我會保護好你,我不會再讓你為我受傷了”
“嗯,如意相信小姐,如意也會保護你的”
“小姐,小姐....”一陣急急的腳步聲的從門口傳來,未見人先聞其聲,一個中年婦人急匆匆的進了門。
白玥瀅蹙著眉看向來人“奶娘,怎么了,何事走得這么急”
王嬤嬤是白玥瀅的奶娘,也是元氏的陪嫁,打小就在身邊照顧的,自從元氏去世后,王嬤嬤就把白玥瀅當(dāng)眼珠子看待。
王嬤嬤站著喘了會氣,一邊的如意趕緊給她倒了杯水喝,喘勻了氣然后才開口,“小姐,老奴今日去街上想著買些絲線回來,回來的時候在外門那邊結(jié)果聽到一些傳言,好像是....”
王嬤嬤說著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白玥瀅的眼神有些心疼。
“奶娘,什么傳言,是什么”白玥瀅隱約有些不安,追問道。
王嬤嬤嘆了一口氣“老奴也是聽了那些人說的,好像說的是小姐那日去棲霞庵,說,說你被賊人擄了去,失..失了清白,這些人,簡直就是胡說八道,真該讓人撕了這些人的嘴”
“小姐,你,你也別放在心上,他們知道什么,只會胡說八道,回頭告訴老夫人,好好教訓(xùn)那些下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