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清楚,想查明真相,必須進(jìn)到這里。他要先找到路口,感覺到這個村莊就在眼前,卻沒辦法找到路口。使團(tuán)一定和這里有關(guān)系,鑒定完畢。
正在他一籌莫展之際,看見前面有一個單獨(dú)的燈光,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孤零零的一盞燈。陳魯看見有一條小路通向那盞燈,他信馬由韁地走了過去。原來是一個賣瓜攤,一位老者正在擦拭甜瓜,他的旁邊放著一盞馬燈,馬燈很亮,把瓜攤附近都照得通亮。
陳魯想起了剛剛做的夢,老師說賣瓜人,沒錯了,就應(yīng)在此人身上。陳魯打量一下這個老者,金黃的頭發(fā)挽著一個高高的髻,有一個木棍卡著,橢圓形的臉上,黃中透著紅,肉墩墩的酒糟鼻子,大嘴,黃牙,黃色夾雜著紅色的胡子,兩個眼睛瞇著。
老者似乎只是在機(jī)械地擦著甜瓜。他知道有客戶上門了,說:“吃瓜了,吃瓜,來往的群眾們,來吃瓜啊,又甜又脆又便宜。”
陳魯下馬說:“喂,老人家,這么晚了還不收攤,賣給誰?。俊?br/> 老者頭也不抬,說:“你不吃不代表別人不吃,不要打岔,我的業(yè)務(wù)來了?!?br/> 他似乎忙碌起來,也看不見他用秤,只見高高的一堆甜瓜眼看著就快沒有了。陳魯說:“別裝神弄鬼了,說吧,我老人家怎樣才能進(jìn)這個村子?!?br/> 老人問:“買瓜嗎?”
“不買?!?br/> “閃開,別耽誤我賣瓜?!?br/> 陳魯靈光一現(xiàn),這時案子上只有一個甜瓜了,他一把摁住,說:“這個,我老人家買了,稱一下?!?br/> 老人笑了,說:“不稱,不論斤,只論個。”
“好吧,愛誰誰吧,多少錢?”
“不要錢,要人?!?br/> 陳魯哈哈大笑:“老頭兒,你多余在這裝神弄鬼地賣關(guān)子。我老人家能找到這來,自然有我的道理。行了,現(xiàn)在老爺我是你的了。你說吧,怎么玩,我老人家奉陪?!?br/> “成交,把瓜切開?!?br/> 陳魯拔出匕首,一下子剁開,一股刺鼻子的腥味撲面而來。老者看陳魯捂著鼻子呼扇著,說:“別矯情,想去就跟我來?!敝灰娝蚬仙弦惶灰娏僳櫽?。不用說,這老頭兒跳進(jìn)瓜里了。
陳魯還在捂著鼻子,有些猶豫,嘴里在叨咕著:“不好玩,這游戲一看就沒意思,這個創(chuàng)意者應(yīng)該扔到茅廁里。”
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老頭兒的聲音:“來不來,不來瓜就合上了,還有七個數(shù)?!?br/> 陳魯不管那些了,自己還有幾個月時間,有什么害怕的?牽著馬,一縱身跳了進(jìn)去。老人在前面等著呢。
這是一片農(nóng)莊,確切地說,是一片瓜園,沒有了剛才的腥臭氣,反而到處都散發(fā)著甜瓜的清香。
陳魯打量一下這個瓜園,一眼望不到邊,肥胖滾圓的甜瓜滿地都是。他們穿過瓜田,到了一排低矮的房子。真的有人在賣瓜,來往的行人和西域人沒什么兩樣,但是他們手里都拿著一塊甜瓜,邊走邊吃。
陳魯看著看著,笑了,特么的,這才是吃瓜群眾,這句話應(yīng)該是從這里來的。陳魯仔細(xì)看時,瓜汁都是紅色的,鮮紅鮮紅的,如滴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