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三說:“韓六兒,我還想在下一個宿營地打你軍棍呢。你這立了大功,救了陳大人,軍棍就免了,我還要給你記功。”有人過來把死馬扔到車上,李達(dá)下令,全速前進(jìn)。只在清晨時休息了兩刻鐘,人畜飲水,又繼續(xù)前進(jìn)。
到了下午,下起雨來,開始小雨不大,這里正是春好處,杏花、李花開得遍地都是,尤其是杏花、桃花,一片片地連在一起,像是在噴火,又加上下了一點小雨,真有杏花微雨、如履江東的感覺。
大家并不覺得累,反而貪看景致,心情還有個小愉悅??墒呛镁安婚L,也就是過了半個時辰,雨越下越大,而且到處在發(fā)河,一片泥濘。行軍開始變得困難起來。
這時前哨來報,前面有一個大鎮(zhèn),叫魯陳城。陳魯在想,這么大的雨,已經(jīng)沒有可以扎營的地方了,只有進(jìn)城號房子。圣上下令,不準(zhǔn)擾民。
大家都能領(lǐng)會皇上的意思,本來是為了宣傳天朝,如果鬧的雞飛狗跳的,那不就適得其反了嗎?一路走來,不論天氣怎么惡劣,就是天上下刀子,也沒號過老百姓的房子。
于是陳魯向李達(dá)建議,去找官方。這么大的市鎮(zhèn),應(yīng)該有里長或理問所,讓他們想辦法,大家宿營。李達(dá)征求李先的意見,李先倒也沒說什么,正想派人去聯(lián)絡(luò),李先突然變卦,堅持穿城而過,找地方宿營。
這時陳魯看到將士們都淋成了落湯雞,他們只有一個斗笠,沒有蓑衣,早都濕透了,輜重倒是都用油布蓋好了。但是如果宿營,大帳上也沒有足夠的油布了,這樣大的雨,帳篷布還是抵不住的。
李先也不解釋,就是堅持去城外。李達(dá)知道他的性格,比較執(zhí)拗,只好同意,使團(tuán)穿城而過。在城外十里處,零星有幾戶人家,扎下大營。
李達(dá)下令,輜重隊的去租借民房,把怕雨淋的物資都放在民人家里。工兵們砍了樹,立上大寨,打了兩眼井,飲馬做飯。奇怪的是,這一切都是李先在監(jiān)督,這些瑣事他是從來都不過問的。大家草草吃晚飯,早早休息。
李先把哈三找去,把布防情況細(xì)細(xì)地問了一遍。哈三覺得怪怪的,不敢大意,帶著巡邏隊親自冒雨巡視。
到了快三更了,兩個親兵頂著大雨氣喘吁吁地來向哈三報告:“陳大人不見了,中使大人命令速去中軍大帳?!?br/> 哈三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鎮(zhèn)定下來,在思考這個不見了是什么意思。派人去找聞達(dá),讓他帶隊巡邏,自己急急忙忙地向大帳跑去。
兩位使節(jié)都在,李先面色凝重,李達(dá)走來走去,納蘭、喜子的眼珠子隨著他的身子轉(zhuǎn)動著。哈三顧不上行禮,急切地問道:“怎么回事?”似乎在問納蘭和喜子。
李先說:“本官一聽說魯陳城就不爽,高低不想在那里宿營。走出來十多里,我還真就上心了,結(jié)果還是出事了?!?br/> 這答非所問,但是哈三總算鬧明白了,這位老先生為什么堅持不在城里駐扎,而且一些事還要親力親為。感情是他忌諱魯陳(擄陳)這兩個字,這一件件詭異的事把這位老先生揉搓的變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