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進(jìn)入陳浮的夢境。
她是犼狼皇族,雖然無緣皇位,但好歹也是個皇子,保命手段不少。
況且她也不是自己沉睡,而是主動進(jìn)入他人夢境,因此還能保持清醒。
“把旺財喚醒!”
土狗始終謹(jǐn)記這一點,并未忘記自己的使命。
她看到,陳浮一直追逐著他們的腳步,然后追著追著,便見陳浮的夢境一變,他成為了一個年輕的小士兵,跟幾個老兵一起被困在一處樹林中。
土狗跑啊跑,大聲的呼喊著‘旺財’,但陳浮就是充耳不聞。
她在陳浮身后追逐了二十年。
明明就差一點,但就是無法追上陳浮。
這種情況,土狗很清楚,是因為‘旺財’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更深層次的夢境之中。
她看著陳浮一步一步成為大將軍,最后,她跟著陳浮再次來到樹林之中,那一處簡陋的墳?zāi)骨?,再次入夢?br/>
作為乞丐的窮困潦倒、作為末代皇帝的慘淡一生......
她已經(jīng)跟在陳浮身旁,在陳浮的夢里,陪著陳浮生活了將近五十年......
“旺財......”
土狗漸漸迷茫。
夢域的夢,太真實了,雖然一些細(xì)節(jié)處不太清晰,但土狗也快要沉淪了,她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太久了。
終于,她看著陳浮在金鑾殿上被叛軍斬下了頭顱。
咔嚓~
一聲輕響。
這層夢境破碎開來,土狗猛然‘墜落’。
她直接掉進(jìn)了更深層次的夢境之中。
車水馬龍的現(xiàn)代都市,人來人往的街道。
土狗抬頭。
此刻的她渾身臟兮兮的,黑白相間的毛發(fā)沒了光澤,眼神略顯茫然,不復(fù)靈動。
“旺財...旺...汪嗚...”
......
“媽的!”
陳浮訂了車票,擼起袖子就準(zhǔn)備出門。
“還敢報地址?看老子不打死你!”
拖著行李箱來到街上。
“咦?這誰家的二哈?咋看著這么眼熟呢?”
陳浮看到了土狗。
“好臟啊。”
土狗抬頭看著陳浮,委屈的嗚咽:“嗚汪~”
“肚子餓了?”
陳浮摸摸下巴,左右看了看,這狗好像沒人管的樣子,周圍人來人往,但所有人都一臉冷漠,不過倒也沒有狗販子突然出現(xiàn)擄走這條二哈。
“真是可憐。”
看看時間,離上車時間還早,陳浮便放下行李,去旁邊便利店買了兩瓶......二鍋頭。
“喝點???”
土狗:“......”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你?!标惛」緡:攘艘淮罂诙侇^,又遞給土狗一瓶,道:“來,咱哥倆喝點?!?br/>
“......”
陳浮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從里面拿出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以及一碟花生米還有若干小菜。
他沒有覺得絲毫的不對勁,好像本來就應(yīng)該這樣,行李箱,不就是用來裝這些東西的嗎?
甚至于,路邊的行人們走著走著身體忽然融入一棟棟建筑里消失不見,問題也不是很大。
畢竟人要回家嘛。
這里幾乎已經(jīng)是陳浮最底層的夢境了,各種荒誕不經(jīng)的事情,在這里都能自洽,陳浮不會覺得絲毫的不對勁。
不出意外的話,他會在這里生活,直到死去。
夢里死了,現(xiàn)實里自然也就死了。
土狗以狼形坐在陳浮的對面,看著面前的這瓶二鍋頭,一臉懵逼,不知道該不該喝。
她已經(jīng)被陳浮的夢強(qiáng)行扭曲,連自己都認(rèn)為自己只是一條狗了。
但心底里還是有種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的感覺。
“喝呀,你愣著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