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直孟津殉國和陸康“監(jiān)車入雒”的消息引起了轟動。
太學(xué)生都被允許休學(xué)一天,去迎接名士陸康的囚車。
“記住這一天,迫害忠良,打壓士族,這是國恥!”
“死了一個司馬直,不能再死陸季寧!”(陸康,字季寧)
大街上人頭攢動,將道路擠的水泄不通,撻伐之聲響徹街衢。民眾們紛紛向監(jiān)車?yán)锏年懣瞪斐鲈帧?br/> 突然,大街正中央,一個提著廚刀的男子攔住了監(jiān)車。
“何人?!”
“樂安趙三石,為報陸府君葬母之恩,先走一步,地下服侍府君!”
說罷,這位叫趙三石的男人,在人群的注視下,揮刀自刎……
畫面切到袁府袁紹書房。
“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十常侍禍國亂民,現(xiàn)在還要迫害名門陸氏,下一個就是你袁氏,緊接著就是楊家、陳家……最后就是劉氏!”
袁本初面前,年輕的侍御史劉岱慷慨激昂的說著。
橫在他們之間的,是劉岱起草的勸諫上書。
這位劉岱,是漢高祖劉邦的庶長子齊王劉肥的后人,絕對根正苗紅的漢室宗親。他的生父劉輿雖然只做到了山陽太守的位置,可是伯父劉寵曾經(jīng)官至太尉,是正經(jīng)的三公。因為劉寵無后,劉岱自小作為繼子被劉太尉撫養(yǎng)長大,縱覽儒家經(jīng)典,說起治國理政頭頭是道。自桓靈以來,常以兼濟天下為己任,年紀(jì)輕輕就做到了侍御史的高位,前途不可限量。
他的另一層身份,則是曹操組建的救國青年組織“青梅會”的最早成員之一。這些有志青年大都出身名門,憂國憂民,以青梅煮酒為掩蓋,嘗嘗聚在一起議論國事,謀劃大計。
“公山(劉岱,字公山),你不要激動,這可是大事,要從長計議。”袁紹作為青梅會的盟主,耐心安撫這位發(fā)小,讓他不要太激動。
“本初,還要計議什么!陸府君天下名士,眼看就要被十常侍砍頭了!閹豎亂國,你晚一分,天下就要爛一塊!這封上書你等得,天下等不得??!只要署上你袁氏的大名,天下何人不云集響應(yīng)?怎么,堂堂袁氏后人,莫非是怕了?”
劉岱將一支蘸滿了墨汁的毛筆遞到袁紹面前,催促他聯(lián)署。
袁紹并沒有急著接過毛筆,而是又端詳起了這份諫書。
“公山,你想想,就算你出身名門,身為漢室宗親,可畢竟只是一個侍御史,手中無權(quán),這份上書最后也不過會送到張讓、趙忠的案前,有什么用?。俊?br/> 袁紹的憂慮并非沒有道理。陸康一案,是天子定了調(diào)子的,“大不敬”三個字是就是天子親口說的,又怎么會因為一個侍御史的上書而更改?
更何況,劉宏忙著修煉仙道,朝中政事一應(yīng)交由張讓等十常侍辦理,坊間“政事不入南宮墻”的說法,就是在諷刺這種情況。
眼下劉岱這封上書,除了勸諫天子釋放陸康,還無處不在抨擊十常侍和一干貪官污吏,無異于跪在縣衙告縣官,不僅起不到作用,還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說到底還是怕了!怎么,你袁家世受漢祿,這個時候想當(dāng)縮頭烏龜?除了你之外,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諸位經(jīng)學(xué)大儒、博士、太學(xué)生聯(lián)名會簽,到時候天下士子共上此書,天子怎么會不重視?那十常侍無非閹宦之輩,難道還能與天下士族為敵嗎?!??!你袁家自詡士族之首,就該擔(dān)起這份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