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面上的血色緩緩?fù)嗜?,她站起身,面無表情的向外走去。
“你去干什么,去找他?”
李燼霄急切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你不出現(xiàn),他不會動杏兒的。”
楚天歌沒有理會,掰開了他的手。
“天歌,你冷靜點好好想想,你不去,杏兒被困在那里,你去了,他也不可能放了杏兒,他要用杏兒來威脅你!杏兒的處境并不會有多大區(qū)別?!?br/> “所以呢?我能不管她嗎?”
楚天歌越發(fā)無力,她后悔當(dāng)時下不了手沒殺了他,悔得肝腸寸斷。
李燼霄握住了她的雙肩,對上她這雙痛苦不堪的眼睛,“制蛇要捏七寸,我們再想想辦法?!?br/> -
聽完屬下的匯報,李云臨有些疑惑的確認(rèn)道:“重華宮中沒多出一個女子來?”
“是,殿下?!?br/> 她沒有跟著李燼宵回來,也是個好消息,“好,繼續(xù)盯著。”
李云臨想了想后,又道:“清河被屠城和楊太守被貶的消息,大肆宣揚出去?!?br/> “是。”
坐在冰涼的大理石地上背靠背捆著的兩人,已放棄了掙扎。
錢川低著頭,內(nèi)心百感交集,久無言語。
杏兒與他十指相扣,輕聲道:“咱們死在一塊兒,來世就還能走到一起?!?br/> “好。”錢川握得更緊了。
李云臨聽得冷笑了聲,下令道:“把他們兩個分開關(guān)押?!?br/> 不在一起,如何死在一塊兒。
侍衛(wèi)給他們解開繩子,將他倆拖拽開來時,蘇謹(jǐn)?shù)逆九M(jìn)來報喜,“殿下,良娣已有了月余身孕。”
數(shù)日前,太子妃裴雪霽在壓力之下,替太子納了趙青錦和蘇謹(jǐn)。只是委屈了趙青錦國公之女,與蘇謹(jǐn)同為良娣。此事太子倒也一句意見都沒有。
聽到這樣的好消息,李云臨意外的抬了下眼眸,眉間有片刻初為人父的欣喜,緊著又道:“此事不宜聲張,好生養(yǎng)著?!?br/> 正被脫拽出門的杏兒突然大笑道:“你放心聲張,我家小姐不在乎!她早就不在乎了!”
李云臨眼色一厲,侍衛(wèi)心領(lǐng)神會的重重給了杏兒一個耳光。
杏兒嬌小的臉頰立刻紅腫了一片,仍倔強(qiáng)的呸道:“你想用我威脅她,你做夢!”
幾個耳光之后,她突然不再聲張和掙扎,大量的鮮血從口中瘋狂涌出。
“殿下,她咬舌了!”
侍衛(wèi)都愣了神,錢川霎時僵怔,呆呆的跪坐在地,微張著嘴卻出不了聲。
李云臨猛得立起,厲聲道:“召太醫(yī),快!她的命一定要保??!”
太醫(yī)搶救之時,李云臨殿外來回走了一遍又一遍,焦急的心境不比錢川少一分。
杏兒不能死。
他曾答應(yīng)天歌不動杏兒的性命,如若杏兒死在了這里,沒了威脅天歌的籌碼不說,她將會用怎樣怨毒的目光看自己?
盡管她幾乎不可能再回頭,不可能像從前那樣與他憧憬著將來,但他依然等著這萬分之一的幾率。萬一她終有一日發(fā)現(xiàn)這世上最愛她的是自己,萬一她知曉但凡是個男人都耐不住寂寞,都會有滿園春色……
可如果杏兒死了,這萬分之一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幾個時辰之后,太醫(yī)滿頭大汗的出來稟告,“殿下,這位姑娘的性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