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點能耐嗎?”
李延?xùn)|嘴角冷笑,眾人以為他是劣勢,卻不知他有意在試少年的武功,故作讓步,以讓少年來攻,尋常人自是看不出的。
兩人斗了五十多個回合,云天行挨了兩掌一腳,李延?xùn)|卻毫發(fā)無傷。
“沒有必要繼續(xù)下去了?!?br/> 李延?xùn)|嘆了口氣,在躲避對方招式的同時,他后退的身形也已止住,那雙虎目陡然大睜,迎面欺上,只見他腳步迷離,金衣亂舞,忽然,右掌自下而上擊出,拍向少年胸口。
云天行欲閃卻已來不及,只覺對方手掌輕輕印在他右胸,沒有任何力道,還不如被孩童打一拳來得痛。
他皺眉不解,忽見對方左掌又來,他舉掌去迎,對方那掌仿若長了眼睛一般,竟自繞開阻礙,又輕輕印在他的右胸,這一掌還是無力。
“這老賊在搞什么鬼,這輕飄飄的掌力打來有何用?難道專程給我撓癢癢來了?”云天行不覺想笑,卻還是忍住了。
李延?xùn)|面色平靜,又是一掌打出,出招手勢與前兩掌一般無二。
云天行怕他使詐,仍舉掌去迎,意料之中,那掌又繞了開去,輕輕印在他右胸,一樣無力。
云天行再也按捺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心想:“這老賊難道只是個紙老虎嗎,竟然用小孩子打鬧的招數(shù)來對付我,真將我給看低了,不過我還是中招了,慚愧,慚愧?!?br/> “我看你能笑到何時!”
李延?xùn)|冷哼一聲,右掌自袖中躥出,停在袖口,并不發(fā)出,衣袖無風(fēng)自動,獵獵作響,氣勢漸大,停滯片刻,那掌忽地向前拍出。
掌勢猶帶排山倒海之勢,勁風(fēng)壓面,然而,那一掌更快,已趕在掌勢之前,結(jié)實擊在少年右胸。
云天行如遭雷擊,笑聲驟止,只覺體內(nèi)有四股勁力,如浪潮般撞擊五臟六腑,仿佛要爆體而出,氣血翻騰至極,哇的一大口血噴出來,身如斷線紙鳶,倒飛而出。
李延?xùn)|雙手負(fù)在身后,望向狼狽少年,淡淡一笑,道:“這‘不三不四掌’倒是很適合你?!?br/> “不三不四掌”的秘籍是李延?xùn)|在偷襲三龍幫時意外得到的,他擅使環(huán)首刀,對掌法秘籍并無興趣,但近年來刀法已到瓶頸,又悟不出新招式,閑來無事,便將這秘籍翻出來練了,江湖險惡,多一種保命手段,也是好事。
起初他并不看好這套掌法,單是這個名字就令他厭惡,不過,練了半月,對這套掌法的看法卻發(fā)生了顛覆性的變化,前三掌無聲無形,貼身擊出極難察覺,第四掌快若奔雷,還可引出前三掌的掌力,做到一擊必殺,實乃暗算偷襲,殺人滅口的必備秘籍。
“不三不四掌”雖比不得那些流傳千百年的名家掌法,但其曾經(jīng)引起的風(fēng)波卻讓人談之色變。
要說此風(fēng)波,就不得不先說一個人,一個沒有人知道他名字的人,一個沒有人知道他性別的人,此人時而扮男子,時而扮女子,用得卻都是同一個稱號:白玉郎君。
在他初創(chuàng)掌法之時,不少江湖散人爭相學(xué)習(xí),在江湖爭斗中,有許多名門弟子死于此掌法之下,那些死掉弟子的老輩名宿中,有三位站了出來,大罵此掌法陰險無倫,為江湖人所不齒,順便將此掌法取名為“不三不四掌”,其實就是罵那些練此掌法的人不三不四。
白玉郎君當(dāng)初并未給掌法取名,此名一出,很快便傳了出去,很多人因顧及面子,都不再用,不少偷學(xué)此掌法的名家弟子也被逐出山門。
但人算不如天算,那些被逐的名家弟子中,有幾位一怒之下,結(jié)伴落草為盜,這幾人資質(zhì)雖然一般,但他們對“不三不四掌”領(lǐng)悟卻很深,常常不費一兵一卒就可劫獲大量財物,而且屢試不爽。
此事一經(jīng)傳出,在盜匪界引起軒然大波,之后,不少盜匪爭相練習(xí),甚至有位盜匪頭目,干脆將老祖宗留下的《匪經(jīng)》付之一炬,將《不三不四掌》秘籍加入到后代必修掌法之中,由于盜匪們的不懈努力,盜匪行業(yè)一度達到空前繁盛時期,有幾位德高望重的盜匪長老,將這一時期稱為:“三四盛世”。
那三位間接造成這一“盛世”的名宿,被一眾受害者罵得狗血噴頭,無地自容,在各方壓力之下,不得不金盆洗手,回家種田。
由于盜匪一度橫行,民聲哀怨,各地方官員更是苦不堪言,常常被上級痛罵不說,還有兩位官員連官印都被搶了,朝廷震怒,借此殺雞儆猴,一紙詔書,將這兩位倒霉鬼貶到騰格里沙漠種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