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形象,還差點事?!?br/> 敬時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蘇小凡,搖了搖頭。
蘇小凡穿衣服,向來都是以舒適為主。
現(xiàn)在燕京的天氣也挺熱的,他上身一件幾十塊錢的t恤,下身一條運動褲,配著個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運動鞋,一身加起來怕是都不到二百塊錢。
“老劉,來一下?!?br/> 敬時珍喊了一聲劉掌柜,指了指蘇小凡,說道:“拿身衣服來,和他差不多的?!?br/> 靜心堂的工作服,就是那種對襟長褂,各種型號都有,劉掌柜很快就拿了一件藏青色的出來。
“旁邊就是內(nèi)聯(lián)升,自己去買雙布鞋?!本磿r珍指了指外面。
“啊?敬叔,您還不包全部?”
蘇小凡厚著臉皮在那里笑。
“成啊,回頭你那出場費分我一半就行?!?br/> 敬時珍笑的比蘇小凡還開心。
“得,我自個兒去買吧。”
一雙鞋才多少錢,這賬蘇小凡能算明白。
還別說,腳踩千層底的布鞋,身穿藏青色的對襟長衫,蘇小凡看上去年齡似乎都大了好幾歲。
“嗯,再弄個眼鏡戴上,就有那么一點像文化人了。”
敬時珍看著蘇小凡,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下午你和我去燕京臺。”
“不是明天才開始嗎?”
蘇小凡愣了一下,他下午還想繼續(xù)淘弄點古玩呢。
決定了開古玩店之后,蘇小凡就要改變以前的想法了。
他之前是想著撿上七八個漏,以后慢慢出手。
但開古玩店的話,那就不一樣了,真品是越多越好。
只要不是贓物和非流通的文物,那誰都管不著那些古玩的來歷,換成是你,你會把自己進貨的渠道告訴別人嗎?
“面試,懂嗎?”
敬時珍站起身,說道:“我只是推薦你去,行不行得燕京臺的人說了算……”
“還有這么一出啊?!?br/> “怎么著?怕了?”
“嗨,敬叔,我別的沒啥,就膽子大?!?br/> 蘇小凡往上擼了擼長衫的袖子,“十二歲我就一個人騎車子過亂墳崗,這輩子我還真沒怕過什么。”
“哦?你就不怕那亂墳崗里爬出個鬼來?”
敬時珍聞言愣了一下,他還真不知道蘇小凡的這些經(jīng)歷。
“男鬼腦袋擰下來當球踢?!?br/> 蘇小凡撇了撇嘴,“女鬼得看長得怎么樣?長得好帶回家暖床去?!?br/> “你小子就吹吧?!?br/> 敬時珍一臉的不信,葉公好龍的人多去了,嘴上說的好聽,一來真格的就慫了。
“不信您問問剛哥,上次碰見那鬼打墻,還不是我給破了的。”
蘇小凡是實話實說,他就是天生的膽子大,或者說是心理素質(zhì)好。
小時候調(diào)皮搗蛋就不說了,上初中的時候,在鎮(zhèn)子上和同學打架讓喊家長去處理。
蘇小凡直接就騎著自行車,把村頭的傻二叔給帶學校去了。
到最后反倒是老師請傻二叔吃了頓飯,才把人給送走的,因為蘇小凡就是告訴傻二叔,說帶他去鎮(zhèn)子上下館子的。
長這么大,蘇小凡就沒怕過誰,對長輩那是敬重,但和個怕字不沾邊。
“那你怎么把陰石給扔了?”
敬時珍一想到這事就一肚子氣。
“我是怕影響到妹妹?!?br/> 蘇小凡張嘴就來,這幾年在古玩市場沒干別的,光是練嘴皮子了。
“別貧了,走吧,要是那邊同意了,你還得拍幾張宣傳照?!?br/> 敬時珍往外走去,剛才他已經(jīng)安排好了車。
“小凡,去到電視臺,你就說是我徒弟吧?!?br/> 快到燕京臺的時候,敬時珍忽然開口說道。
“敬叔,開玩笑的,還是真的?
現(xiàn)在可不興兒徒了啊,我這年齡也不適合了……”
聽到敬時珍的話,蘇小凡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
蘇小凡能聽出來,敬時珍這句話并非是隨口說說,是認真的。
而且在公開場合宣稱是蘇小凡的師父,別的先不提,這師徒名義卻是無法更改的。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讓蘇小凡有點吃驚。
蘇小凡也算是古玩行的人,其中的門道和規(guī)矩,他是懂的。
古玩行傳承的是傳統(tǒng)文化,對收徒是極為看重的,真的是那種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也就是現(xiàn)代,古玩行收徒簡化了很多。
如果放在解放前的時候,古玩店掌柜帶的徒弟,首先得免費給掌柜的干三年活。
這三年活可不僅僅是在店里干活。
師父家的任何事,包括洗衣做飯洗尿盆,學徒都得干,而且是只管飯沒錢拿,這個時候一般叫兒徒。
這三年兒徒干完了,從兒徒上升到學徒了,師父才開始教本事,這教也是有講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