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趴在雪地上正在練射擊動作。
他嘴里輕輕的叨咕著:“據(jù)槍要穩(wěn),槍托要頂緊,有意瞄準無意擊發(fā)。”
這三句是小北風教給他打步槍的要領。
能者為師,別管人家小北風是不是土匪,但人家畢竟也練了好幾年的槍了。
聽小北風說,這個射擊要領也不是他自己發(fā)明的,而是他們山寨里的一名原來當過兵的土匪告訴他的。
別看很簡單的三句話,但對雷鳴來講還真的就是新事物。
用步槍和用他自己的那支土槍絕對是兩回事。
土槍的槍管沒有膛線,打的是細密的鐵砂,飛出幾十米就成片了,類似于霰彈槍。
所以土槍并不需要你瞄得有多準,只要射擊目標在射出去的呈散布狀的鐵砂范圍內也就可以了。
土槍就是打獵用的,那鐵砂很小也很密,打出去散布面廣擊中獵物的可能性當然大,但卻不容易打出致命傷來的。
可是受傷了其實比直接擊斃還會讓目標難受,因為那細小的鐵砂進入身體后根本就摳不出來。
如果都摳不出來那么接下來的自然就是發(fā)炎腐爛,如果打在野獸身上野獸早晚得死,打在人的四肢上,那么就以現(xiàn)在的看病水平,那就等著截肢吧。
那天夜里打狼,石小實打死的狼實在是太多了,否則他會找那幾只被他打傷的狼的。
那幾只狼死是早晚的事,就算那鐵砂不能要它們的命,在那弱肉強食的狼的世界里它們也競爭不過別的健壯的狼。
可是步槍射擊就不一樣了,它一回射一發(fā)子彈就是打一個點,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在射擊的時候你瞄不準或者說你即使瞄準了,別說是身體了就是你在扣動扳機的那一剎那,手指扣的勁稍微大了那么一點點步槍就會有顫抖,子彈飛到一二百米外那就不知道飛哪里去了。
所以這就叫有意瞄準無意射擊,那意思就是讓你在扣動扳機的時候動作一定要輕柔在右手食指慢慢回勾的過程中“砰”的一聲槍響了從而不產生一點點的顫抖。
所有學習步槍射擊的人肯定都是從臥姿開始,因為臥姿身體重心最穩(wěn)不會產生顫抖。
據(jù)槍是指用左手托著那步槍中部的托木再把槍托抵在肩窩里,一定要頂住,因為射擊的時候步槍會產生后座力,如果你肩膀稍稍那么一顫,那完了,子彈也同樣是飛沒影了。
所以想用把步槍打準必須得練!
雷鳴現(xiàn)在一共也就那么幾發(fā)子彈,他自然不會實彈射擊,但是小北風說他可以從練動作練起。
那就練吧,打狼的事雷鳴并不著急,他決定先過過槍癮再說。
他可是特別盼著有一只快槍,就象那天打狼,如果他有這支步槍的話,雖然說這支槍打遠了就跑偏了,但三四十米總是準的,那樣的話他就能用這六發(fā)子彈直接打死六只狼,一想到這點雷鳴都覺得自己必須把步槍練好了!
雷鳴就這樣在雪地里趴著身下墊著那張從家里帶來的狼皮,他練得是如此專心,甚至連小北風從后面走過來他都沒理。
雷鳴特別信奉他二叔給他講的那個道理,做一件事一定要能吃苦還要能琢磨!
對于絕大多數(shù)東北的獵戶來講絕不是隨便拉一個出來就有機會練快槍的,他很珍惜這個機會,這兵慌馬亂的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上呢。
“喂,我說你特么沒完了!”小北風見雷鳴不理自己沖他腿上就踢了一腳。
此時的小北風正一只手擒著雷鳴的彈弓子另外一只手卻是攥了兩只不大的山鳥。
小北風也愛玩,他見雷鳴從天亮吃完飯就開始擺弄槍他就把雷鳴的彈弓子要去到樹林子里打鳥了。
雷鳴這回不能不理小北風了,終于是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總用胳膊架著槍那胳膊都架酸了。
“你這么練屁用都沒有!”小北風訓雷鳴。
“那你說說咋有用?”雷鳴請教道。
雷鳴這幾天和小北風也混熟了,他知道小北風這個人不壞,就是有著土匪們的共性,口頭語太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土匪都這個德性。
“咋有用?練這玩應得有子彈,少了能練出來嗎?你有嗎?”小北風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