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歡聽說陳讓他們和社會上的人又干了一次架,鬧得還挺大。
她們學(xué)校的人知道的不多,白天在學(xué)校只聽了個大概,又因?yàn)橛惺潞脦滋鞗]能去一中門口找陳讓,一直心神不寧。
晚上,齊歡洗完澡披著濕的頭發(fā)趴在床上,隨便翻了翻書,一個字都看不進(jìn)去。她翻來覆去,仰面躺著,看著天花板,手機(jī)握在手里,拿起又放下。
“哎啊啊啊啊——”
把手機(jī)舉過頭頂,齊歡放在眼前看,糾結(jié)許久,終于撥通那個早已背熟的電話號碼。
第一次沒有接。她不死心,又重新?lián)芰艘槐椤?br/>
正當(dāng)她做好撥第三遍的準(zhǔn)備時,那邊終于接起來。
陳讓略低的嗓音響起來,有點(diǎn)煩躁,帶些淡淡的倦意,“喂?”
“陳讓!是我是我?!饼R歡很歡喜。
那邊沒說話。
齊歡聽不到聲音,以為信號不好。她把手機(jī)從耳邊拿下來,看了看。
信號滿格。
她重新把手機(jī)放回耳邊,手指無意識扣著被單,“陳讓,你怎么不說話……?”
“說什么。”
“你剛剛在干嘛?”
“睡覺?!?br/>
齊歡頓了下,“我把你吵醒了?”
他那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一陣。
……
黑沉房間里,陳讓把床頭柜的燈打開,背著墻,隨手拿起玻璃杯,仰頭喝了點(diǎn)水。
涼涼的水入喉,混沌的精神稍微清醒了一些。
“我聽說你前兩天和別人打架了?”齊歡試探性地問。
陳讓不置可否,從鼻音里淡淡地嗯了一聲。
“為什么?發(fā)生什么了,是你們?nèi)堑秸l了,還是——”
“齊歡?!彼八拿?。
齊歡話頭被打住,她應(yīng):“嗯?”
“你很閑嗎?!标愖寙?。
“……”
陳讓懶得和別人說話,更不喜歡說廢話。
然而到這個份上,卻破天荒地沒掛齊歡電話。就讓氣氛這么僵硬著。
齊歡被噎了半晌,知道自己從他那問不出什么。但想和他多說說話,她只能絞盡腦汁地轉(zhuǎn)移話題,“對了,我請左俊昊吃飯,你真的不來嗎?”
他不說話。她就自言自語:“應(yīng)該是下周,這周天我一個朋友過生日,我們?nèi)バ麻_的那家皇朝灣唱歌,所以只能推后……”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就是想問你到時候吃飯去不去?!?br/>
陳讓聲音沒有什么起伏,“你請他吃飯,我去干什么?!?br/>
“你好久沒看到我了,不想我啊?”齊歡不正經(jīng)地跟他打諢。
陳讓說:“不想。”
她笑,一點(diǎn)都不害臊:“我想你?。 ?br/>
“……”
下一秒,電話就被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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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鈴聲一響,教室里又開始躁動起來。大課間,季冰一群人來八班,圍在陳讓和左俊昊座位周圍。說起周末去哪玩,意見不一。
“去打桌球?”
“有什么意思,天天打天天打,看到都要吐了?!?br/>
“要不去唱k?”有人提議。
馬上被否決:“別吧?!毕掳鸵惶е赶蜿愖?,“讓哥不喜歡?!?br/>
說的也是。雖然陳讓對什么都沒有太大興趣,但ktv太吵,待久了他容易暴躁。
“去……”
話還沒說完,一直不做聲的陳讓忽然開口:“我沒關(guān)系?!?br/>
“什么?”
他翻著書,隨意道:“唱k也行。”
幾個人怔了下,不過也沒往心里去,斟酌:“那就去龍港?”
剛有人要附和,陳讓淡淡說:“太遠(yuǎn)?!?br/>
遠(yuǎn)也不行,提議的人摸了摸后腦,想說龍港環(huán)境不錯,到底還是沒有講。
季冰道:“最近好像有家新開的ktv,叫什么皇朝灣?龍港遠(yuǎn)了可以去那試試?!?br/>
一幫人瞥陳讓,他沒反應(yīng),不拒絕不點(diǎn)頭。不表態(tài)就是默許,于是就此拍板。
“行,周末皇朝灣?!弊罂£恍袆优桑?dāng)即訂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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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歡見到了嚴(yán)書龍追的學(xué)妹,挺可愛一女生,在她面前乖乖巧巧,跟著嚴(yán)書龍喊了聲歡姐。
她給壽星公的禮物送出去之后,就一個人窩在角落看他們熱鬧。
“歡姐,唱個歌來?”
聲音透過音響傳遍整個包間,說話的把另一個話筒遞給她。
“不了?!饼R歡搖頭,“我嗓子不舒服,你們唱?!?br/>
除了莊慕和嚴(yán)書龍,一幫人也不太敢開她玩笑。見她懶洋洋笑著,靠著沙發(fā)椅背不太想動彈的樣子,便沒堅(jiān)持。
齊歡無聊,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杯下肚。她酒量不太好,不敢多喝。
嚴(yán)書龍出去抽煙,轉(zhuǎn)了幾圈,回來的時候說:“欸,那邊,一中的好像也在這里。”
齊歡聽到,問:“一中的?”
“對。就陳讓左俊昊他們?!?br/>
這么巧,齊歡一下來了精神,“哪個包間?”
嚴(yán)書龍回憶了一下,報(bào)了個數(shù)。
齊歡當(dāng)場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