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天氣晴朗,微風(fēng)徐徐,街上游人如織。
周向楠跟路上大多數(shù)的老太太一樣,穿著一身深咖啡色的老年裝,穿著平底老年鞋,斜挎著一個大大的黑色的布包,一手牽了一個小孫子。
“奶奶,我要玩過山車,我同學(xué)都玩過,就我沒玩過!”左手的小孫子搖著周向楠的手道。
“奶奶,不嘛,我想坐摩天輪,過山車太嚇人了!”右手的小孫女嬌俏的撒嬌。
周向楠笑著點點頭,“好,乖孫,乖孫女,今天都聽你們的,想坐啥就坐啥,行不?”
兩個小人一塊露出歡顏,周向楠在一邊看著一副有孫萬事足的樣子。
三人到了游樂場的入口處,這天剛好是周末,來玩的孩子很多,周向楠一邊緊緊抓著孫子孫女,一邊注意著前方。
入眼就是一對老年夫婦帶著小孫子,那個男的一看就氣勢不凡,女的保養(yǎng)的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一身衣服價值不菲。
她習(xí)慣性的拉著孫子孫女避讓開來,讓對方先過。
誰知就在這時,三人身后突然跑過來幾個人,撞得周向楠連帶著兩個孩子一起撲向了對面,所幸的是被對面的男人接住了,祖孫三人好歹沒有摔倒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撞人的幾人停下來看祖孫三人被接住了,道完歉急匆匆的進(jìn)了游樂場。
周向楠剛被對面的男人扶著站穩(wěn),就聽對面女的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我說你們怎么搞的,眼瞎嗎?要是撞壞了我男人和我孫子,我跟你沒完!”
她一邊說一邊拉著那個男的手檢查,那個男的雖然不耐煩,但卻也沒說什么。
周向楠皺起眉頭,想到孫子孫女正看著呢,她硬氣的道:“謝謝你剛才扶住我們,要是你哪里受傷了說一聲,我一分不少的賠償你!”
“賠償,就你們這些鄉(xiāng)巴佬,你知道我們身上的衣服值多少錢嗎?還有啊,我可跟你說,我男人可是軍區(qū)司令,他要是受到什么傷害,你們對不起的可是國家!”女人吧啦吧啦,聽的周向楠頭疼。
她在抬起頭的一瞬間,發(fā)現(xiàn)對面這個男的竟然有些眼熟,一個記憶深處的人浮現(xiàn)在腦海,她忍不住喃喃道:“寧繼之!”
男人眼神瞬間銳利的看向她,知道他名字的屈指可數(shù),但并不包括這個女人!
正說的興頭上的女人聞言立刻停了下來,緊緊扯著寧繼之的胳膊,警惕的看著周向楠,厲聲喝道:“你是誰,你怎么會知道我男人的字!”
寧繼之的外家是書香世家,‘繼之’是他的字,但因為一些原因,這個字幾乎沒有人知道,只有關(guān)系很親密的人才知道。
就連她也是偶然偷聽到的,這個女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想著,她懷疑的眼神在自家男人和這個女人之間來回的掃視,發(fā)現(xiàn)這老女人除了顯老之外,五官可是不比她差,面色不由得越來越難看。
周向楠看到這兩人的反應(yīng),知道自己認(rèn)對了。
她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腦子里來回的回蕩著‘寧繼之’三個字,那些被扔在旮旯角落里塵封的記憶猝不及防的出現(xiàn)在腦海之中,曾經(jīng)抱著幼子舔舐傷口艱難求生的日子似乎近在昨天,空氣如海潮般涌進(jìn)肺腔,她卻只覺得難以呼吸,求生的念頭讓她的腦子有了片刻的清醒,用力掐著手心,力氣逐漸回到身體之中,她立刻拉著孫子和孫女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