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前就下雪,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一場小雪淅淅瀝瀝的下了半個月。
今天太陽出來,薄薄的雪層融化,整個領(lǐng)地都帶著濕氣。
岡瑟一大早又興高采烈的帶著十幾個蠻子加入了領(lǐng)地,一群蠻子歡歡喜喜的給新加入的同伴建造新屋子。
這些蠻子們身上不著片縷,也有些偏瘦,坐在屋子里邊哆哆嗦嗦烤了半天的火盆。
岡瑟高興的端著一個木桶給他們盛飯,杜威巡視領(lǐng)地時看到這一幕,想到訓練時那些無所事事的蠻子,將岡瑟叫了過去。
“嘿,二當家的!”
杜威聽到這個稱呼有些楞,“誰讓你這么叫的?”
“在俺們部落里邊,管事的就是二當家的!”
杜威啞然失笑,“以后不能這么叫,可以像他們一樣稱呼我為領(lǐng)主大人,又或者像你們頭兒一樣稱呼我為杜威閣下。”
岡瑟摸摸腦殼,為自己好不容易的靈光一閃遭到抵觸而感到委屈,杜威繼續(xù)道:“你現(xiàn)在是一個帝國人,你得學會帝國人的交往方式。
而不是和你的那些同伴一樣,過著茹毛飲血沒有目標的生活,醒了就吃吃完就睡。
那樣的人生沒有意義。”
“奧...”
杜威抄著手,道:“跟我走走。”
岡瑟和跟在自己身后的伙伴們說了一聲,跟著杜威在領(lǐng)地內(nèi)繞圈,孩子穿著打著補丁的衣服凍得手臉通紅卻依舊高興的攢著快要融化的積雪,老人們倚靠在低矮的門框邊瞇著眼小憩。
荒草和樹木被清除一空,光禿卻平整的土地一望無際,李察帶著農(nóng)夫們繞著地頭的土路一遍遍的跑過,時不時的喊出一二三四的口號。
在稍遠一些的地方,一隊蠻子在揮舞著鐵鍬和鐵锨挖掘著河渠,巴丹在指揮著幾個瘦弱的半大小子鋸木頭制作筒車。
岡瑟對于領(lǐng)地中的變化感到新奇,他之前一直在跟著干活,沒有全面的看過一遍領(lǐng)地,現(xiàn)在看了一遍,只覺得生機勃勃,與曠野的蕭瑟截然不同。
繞了一圈之后,杜威帶著岡瑟翻過一個略微起伏的山坡,山坡這邊荒草叢生,因為人力有限,領(lǐng)地內(nèi)有很多未開墾的領(lǐng)地。
岡瑟看到他這些天收留的那些蠻子懶洋洋的躺在積雪剛剛?cè)诨牟莸厣希瑫r不時翻一個身,底下還墊著岡瑟他們之前打獵剩下的那些獵物皮毛。
一桶盛滿飯的木桶就在他們不遠處。
岡瑟有些生氣,他跑過去一腳一個將這些蠻子踹醒,“你們在干什么!為什么白天睡覺!你們該去開墾領(lǐng)地!”
杜威站在略遠一些的地方,看著醒過來的蠻子與岡瑟發(fā)生了爭吵,隨后演變?yōu)槎窔?br/> 數(shù)個蠻子與岡瑟打成一團,巡邏的騎士發(fā)現(xiàn)了他們,騎著馬匹向他們發(fā)起了沖鋒,撞倒了幾個蠻子,迫使他們分開。
岡瑟鼻青臉腫,碩大的腦門上青紫一片,眼眶子也變的通紅。
蠻子的智力普遍比較低,而且發(fā)育緩慢,而在北方寒冷的情況下又普遍壽命不高,導致整個族群一直處在原始的社會中,沒有一個既定的秩序規(guī)則。
李察一直以來向這些蠻子管束的是想要吃飯就得干活的理念,連他自己都給杜威訓練軍隊,所以岡瑟對于同伴的這些做法很難理解。
聽到消息的李察已經(jīng)趕了過來,騎士們將這些參與斗毆的蠻子都控制起來,岡瑟看到李察之后嗷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兩腳一甩,龐大的身軀就要往李察懷里拱,李察一臉莫名其妙,他還不知道什么情況,也就沒有將岡瑟踹開。
他帶著一腦門子的問號問杜威:“杜威閣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岡瑟被欺負了?”
杜威攤攤手,“不算是被欺負,他以一敵七,打趴下了五個,還有一個都要死了。
而他自己只是受了輕傷,連皮都沒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