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七道無比凌厲的槍鋒寒芒,南知秋雙腳微抬,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連續(xù)移動了六下,同時,身體隨著步法有規(guī)律的移動著。
南家絕學(xué),火猿六步。
哧……
鮮血四濺開來,一滴滴血珠落下,砸在了雪地之上。
只見,冷言楓的殘雪槍尖正對著南知秋的心臟,被迫停在了前方三寸處。
而那鋒利的槍刃正被南知秋用左手緊緊地抓著,鮮血是從南知秋的手上流出來的,槍刃切開了他的皮膚和血肉,卻被手部骨骼死死卡住了。
“這一招,我接下了。”南知秋緩緩松開左手,彎嘴一笑,說道。
冷言楓收槍退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南知秋的左手,不知不覺間,冷言楓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欽佩和尊重。
剛才冷言楓那一招落花七傷,是無法一下子躲開的,因?yàn)槟撬俣忍炝?,如果進(jìn)行大幅度的閃避,最多只能躲開一槍,之后的六槍,足以將南知秋刺個透心涼。
所以,南知秋才使用了躲避幅度最小,但是瞬間速度最快的火猿六步。
盡管如此,也只是勉強(qiáng)躲開了六道槍影,最后那朝向心臟的致命一擊,南知秋只能被迫用血肉之軀去抵擋。
只見,南知秋耳邊的一縷頭發(fā)突然斷開并緩緩落下、腰身一側(cè)的衣服裂開并出現(xiàn)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左右雙臂的臂彎處鮮血染紅了衣服、雙腿的膝蓋部位褲子上出現(xiàn)了兩個破洞。
落花七傷,除了最后一槍被南知秋用左手抓住,沒有觸及心臟,其他六槍則全部刺中了大概部位,不過都沒有造成致命傷。
南知秋的火猿六步也只是勉強(qiáng)躲開,卻沒有完全躲開。
“接下來的第三招是什么?”南知秋咧開嘴巴,臉上掛著暢快淋漓的笑意,看著冷言楓。
沒錯,現(xiàn)在的南知秋,真正興奮了起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過現(xiàn)在這種危機(jī)感了。
高手追求強(qiáng)大的實(shí)力,為的并不是一覽眾山小、高處不勝寒,而是當(dāng)遇到某個同樣強(qiáng)大的對手時,能夠酣暢淋漓的打一架,享受棋逢對手的快感。
現(xiàn)在,此時此刻,對于南知秋而言,那殘雪槍的鋒芒,讓他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看著南知秋臉上的笑容,冷言楓已是沉聲說道:“原本,我以為不用使出這第三招的,而且,我也不想使出這一招?!?br/> “為什么不愿意用?是因?yàn)闅鈩萏^驚人?還是殺傷力太大?”
冷言楓搖了搖頭:“這一招平淡無奇,沒有任何威勢可言,但也從未有任何一人在這一招面前活下來過?!?br/> “那正好,今天我就活下來給你看看?!蹦现镎f著,竟是主動沖了過去。
只見,冷言楓突然閉起了雙眼,緊跟著,他輕描淡寫的遞出了那樸實(shí)無華的一槍。
他的全身上下以及長槍之上,都沒有任何真氣溢出,這一槍,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下刺擊,就像是冷言楓兒時第一次觸摸長槍,第一次嘗試著練習(xí)時,刺出的那一槍一樣。
然而,這一槍的殺傷力,甚至遠(yuǎn)超落花七傷。
武林中一直都有無招勝有招一說,無論是劍法刀法或者槍法,最高的境界,其實(shí)是返璞歸真,忘心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