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淵轉(zhuǎn)過身,伸手示意大家不要緊張,然后朝姬永夜問道:“你是多久發(fā)現(xiàn)不對的?”
姬永夜答道:“路過青林口之后。”
“那又是多久才肯定我們是處于陣法之中的呢?”
“方才?!?br/> 許淵點點頭,對孫勝道:“你無須自責,雖然在這里你入門最早,但你的天賦并非于此,切勿有太大的心理壓力。何況等你血脈覺醒之后,自然有洞察天地一切真?zhèn)蔚姆ㄑ?,只需按部就班即可?!?br/> 孫勝聞言好受了許多,但仍舊因為沒有保護好師弟師妹而內(nèi)疚。由于他早年的經(jīng)歷,所以他是一個格外珍惜各種感情的人,同門之誼、手足之情應該是給他這輩子溫暖最多的東西,因此他愿意竭力守護。
“你也不要多想,盡管棋道也是注重布局謀略推演,但你是借棋成兵,借棋護道,走得是打斗流。而你四師兄是以天地萬物為棋子,走得是不戰(zhàn)屈人流,本質(zhì)不同,你不能察覺周遭的變化,也屬正常?!痹S淵又安慰祁蔓蔓。
祁蔓蔓的修行天賦之高,世所罕見。但修行并不意味著一切,至少如今還未踏入九流的孫勝憑借體魄就能輕易擊敗她。
“至于你。”許淵盯著曲邪涼,搖頭道“路過青林口之后,也應該察覺到不對勁了吧?甚至可能比永夜還要早一盞茶的時間!”
此言一出,曲邪涼好像受到了莫大的表揚,他臭屁的昂起頭道:“師尊好眼力,我……”
“可直到方才永夜喊出有問題之前,你卻一直未能確定自己的直覺對嗎?這一點上,你差遠了?!痹S淵打斷了曲邪涼。
曲邪涼這個孩子聰明,有天賦,生性多疑。但多疑意味著難以決斷,所以情急之下往往會做出很多錯事,很多傻事。
許淵希望他能夠改正這一點。
現(xiàn)在的曲邪涼比剛上山那會兒好了太多,但還不夠。
哼!
曲邪涼一聲冷哼,心中想我看你要怎么應付,都泥菩薩過河了還在這里說教!
說到這里,天地突然搖晃起來,眾人眼前的畫面極度不真實,隱約有擾亂神魂的作用。更有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都說許淵門下多英杰,想不到清北六子之后又收了這么四個問題少年,果然是教化大家?!?br/> 問題少年?
曲邪涼臉色一變,面露猙獰,許淵能這么說他,可不意味著誰都能這樣說!只見他艱難的將手伸到背后,猛然將冷血劍拔出,一道妖冶的血光劈斬而出。手起刀落,空氣中傳來悶聲,緊接著嘩啦一下,一片衣角被血光斬落。
九流!上一次回宗遇襲之后,曲邪涼就痛定思痛,回來后潛心修煉,一舉突破悟道門檻,成就九流修為。
“好小子,毀我衣袍,待會兒我要將你五馬分尸!”那聲音再度出現(xiàn),依舊飄忽不定。
“客氣。居然只是五馬分尸,小爺想的可是將你凌遲活剮咯!”曲邪涼臉上涌起陰冷的笑容,邪異三分。
锃!
一道長劍憑空出現(xiàn),就在曲邪涼頭頂落下。
黑白星光閃爍,匯聚成漏斗形狀,活生生的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劍擋了下來,劍尖距離曲邪涼頭頂不足一寸。
祁蔓蔓背后木匣劇烈顫動,好歹是接下了對方一招。
飛劍迅速倒回,卻被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孫勝一手擒住,孫勝拳頭緊握,任憑飛劍再三擺動也脫離不了控制。
“哈哈哈,乙九,你不行啊,連個九流的孩子都殺不掉,還被人擒了飛劍?!?br/> “乙九這次丟臉丟大了,被斬了衣角,還找不回場子?!?br/> “星玉棋子,好東西呀!”
“這群小家伙都不簡單,加上清北六子,許淵教徒弟還當真有一手?!?br/> 一大群人嬉笑的聲音傳來。
姬永夜緊閉雙眼三秒,之后猛然睜開,了無神采的空洞眸子中竟然有符文轉(zhuǎn)動,兩束神光飛射而出??臻g一陣波動,最后諸多幻象緩緩退去,露出一個個仰頭大笑、裝束統(tǒng)一的蒙面神秘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