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認個孫女兒,還得求大郎同意?”鄧老夫人沉著臉,冷哼一聲,“他若不服,教他自來找我!我決定的事,天皇老子也無權(quán)更改!”
又略側(cè)了側(cè)頭,對身后的婆子道:“桂嬤嬤,吩咐下去,即日起,全府上下必須把這位籽術(shù)姑娘當(dāng)菩薩一般供著,誰敢違逆,虧待了我干孫女,若傳到我耳里,不論是誰,都絕不輕饒!”
說完,還刻意地剜了楊氏一眼。
駭?shù)脳钍厦俺鲆荒X門虛汗,卻也不敢舉帕擦拭,只能恨恨地將絹帕揉成皺皺的一坨。
“快去給蕭姑娘騰一間最干凈整潔的廂房出來,另派兩個伶俐點的丫頭伺候。”
桂嬤嬤垂首應(yīng)了,徐徐退出榮禧堂。
鄧老夫人給蕭籽術(shù)賜了座,又命個小鬟奉茶。
蕭籽術(shù)也不客氣,只是,她屁股剛沾上座,剛睡醒一覺的嘟嘟,便不老實地探出小腦袋來。
兩粒黑葡萄似的眼睛,因初醒而顯得有些惺忪,眨動眼皮,張望著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
“?。∮欣?!”
“啪!”
鄧老夫人見了這小狼崽,頓時受了驚嚇,一盞熱茶應(yīng)聲摔落,白眼往上那么一翻,昏厥過去。
“狼!”
“祖母!”
“老夫人!”
謝氏和楊氏先是被狼崽給嚇了一跳,而后大家都被鄧老夫人的昏厥給嚇壞了。
蕭籽術(shù)猛地一拍腦門,盯著一臉迷糊看她的嘟嘟,不禁一陣懊惱:“哎!我怎么忘了把這家伙給藏起來了!”
這下可好,把姜家的當(dāng)家主母給嚇著了,剛建立好的祖孫關(guān)系,只怕就要因此毀于一旦了!
蕭籽術(shù)默默嘆了口氣,已做好了被逐出首輔府的準備。
經(jīng)驗豐富的謝氏相比楊氏更為鎮(zhèn)定,一個箭步躥上前,掐了鄧老夫人的人中,她這才悠悠醒轉(zhuǎn)。
“祖母,您沒事吧?”姜白芷牢牢攙扶住她,擔(dān)憂地問道。
鄧老夫人喘了好大會粗氣,輕輕搖了搖頭,醒來后的第一句話便是“狼呢?是不是我老眼昏花看錯了?”
大家齊刷刷地回頭,看向蕭籽術(shù),此時,嘟嘟已躲在她身后,趴在背上不吭聲。
而她,乖乖地立正,站得筆挺,像極了個在學(xué)堂里惹夫子發(fā)脾氣被罰站的孩子。
“狼呢?”楊氏拿一雙杏子眼狠狠瞪她,“別藏著掖著了!我們可都瞧見了!”
蕭籽術(shù)望向被嚇得臉色煞白的鄧老夫人,又望向姜白芷,眸里飽含歉疚,不知該如何是好。
姜白芷想了想,朗聲道:“妹妹別緊張,拿出來吧,把它介紹給祖母認識?!?br/> 蕭籽術(shù)聞言,如奉綸音,反手從背后將嘟嘟繞過頭頂抱到身子正前方,大大方方地展示給眾人看了。
嘟嘟雖不曉得發(fā)生了什么,但也隱隱明白是自己的貿(mào)然露臉造成了不太融洽的局面,羞愧地將頭始終勾得低低的,與主人蕭籽術(shù)的動作竟是如出一轍。
謝氏、楊氏以及鄧老夫人嚇得直往后退!
鄧老夫人腳底更是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wěn)。
真有狼!
我沒看走眼!
“你.......你......”鄧老夫人不停抖手,指著蕭籽術(shù),連說了幾個“你”字。
姜白芷見狀,忙跳出來打圓場,“祖母莫怕,它還小,不會咬人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