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墻上,一白衣女子眉目緊縮,扶在城墻上的雙手早已布滿傷痕,右手緊握著一墨綠玉笛子。
女子身姿纖細,僅僅是站著就足以令人心疼,擔(dān)心這拂城而過的風(fēng)會把她吹走。
一直站在她身后一鎧甲著身的男子,終于有些不忍的走上前,單膝下跪,雙手抱拳,低垂著頭的說,“圣女,剛才接到北方戰(zhàn)場信差的消息…說…”
說到此處,一個高大的壯漢竟然有些哽咽。
白衣女子緩緩轉(zhuǎn)過頭,仙蒂般的臉蛋竟無半點血色,唇動未啟。
良久,只聽見她如仙樂般的聲音輕輕的傳來,“可是和桐將軍有關(guān)?”
那高大男子頭垂的更低,用沙啞的嗓子說,“是!桐將軍在趕來的路上因內(nèi)奸出賣而遭敵人的偷襲……死了?!?br/> “那方將軍呢?”
“信差說,方將軍……內(nèi)奸就是方遲將軍?!?br/> 女子沒有回答,默默地轉(zhuǎn)頭看向不遠處,那里是東盛軍隊的扎營地,南泉國的士兵已經(jīng)在這里守了整整一個月,就是為了等著南泉國的戰(zhàn)神到來,可是他來不了……
桐遠,你這個騙子?。?!
小手扣著石墻,手指和手背在摩擦中早已血肉模糊。
“副將!你可怕死?”
戰(zhàn)場上傳來金柝擊打的聲音,白衣女子如墨的長發(fā)隨風(fēng)吹動,眼中竟然帶著副將這個大老粗無法理解的悲傷。
難道以前流傳的桐將軍和圣女之間的事是真的?
不不不,圣女可是國主的妻子,桐將軍可是國主的臣子,這兩人是絕對不可能的。
“屬下不怕!南泉士兵都不怕死。”副將神色嚴肅的看著眼前這個代表著國家神圣象征的女人。
她可是南泉的護國圣女??!副將低頭咒罵了句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居然還因為謠言而腹誹圣女。
白衣女子緩緩轉(zhuǎn)身,舉起手中的笛子,“今日南泉的子民哪怕是流盡最后一滴血也要阻止東盛人踏進我南泉國城?!?br/> 她的聲音清冷卻帶著威嚴,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數(shù)萬南泉士兵整裝待發(fā),表情嚴肅。
她看著步步接近城門的東盛士兵,他們有三十萬,而南泉只剩下五萬的兵力。
“不要讓他們過護城河,吩咐下去,讓負責(zé)援兵的軍隊不要來了,讓他們帶城里的百姓走……”說完白衣女子將手中的笛子扔下,從城頭縱身一躍,腳步輕點笛子,穩(wěn)住身體,在空中翻滾了三圈半便腳尖輕點地面,平穩(wěn)著地,笛子也是穩(wěn)穩(wěn)入手。
副將趕緊跑上前趴在城墻頭往下看,城墻下是戰(zhàn)火硝煙彌漫,雙方各不相讓的廝殺,南泉士兵雖奮力阻擋卻也抵擋不了東盛的步步逼近。
“琉笛,今天你要見血了……”木容兒看了眼手中的笛子,又掃視了一眼前方。
沒有一絲猶豫,手中的琉笛又被揮出去,直撞向離得最近的東盛士兵。
那琉笛仿佛有靈性一般又自個繞了一圈回到女子手中。
女子不由分說的踏步上前,凌空而起,腳步輕盈的踩著東盛士兵的頭盔,又是有力的回旋踢。
而城墻上的南泉士兵也沒閑著,也是齊齊布陣,居高臨下的放箭阻擋著快要度過護城河的東盛士兵。
“這木容兒還真是個不好惹的主?!?br/> 東盛國主東戒深坐在馬匹拉的戰(zhàn)車上冷眼看著這一切,而坐在他身邊的另一白衣女子,白綾遮眼,手抱著一梨花木做的古箏,沉默不語,站起來向他行了個禮,便輕點足尖離開戰(zhàn)車,落在軍隊前面。
東戒深看著白衣女子離去的背影,眼神閃了閃,知道她要去做什么,終究還是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