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鳴帶著一包鐵釘,來到病毒發(fā)作的五人面前。
只見劉飛、侯華和另外三人,被綁在水管上,不停地掙扎扭動。他們的身體顯出血色的斑紋,這是喪尸的癥狀,情況岌岌可危。
腿上有傷的侯華,黏稠黃色的口涎垂下一尺,雙眼赤紅,距離喪尸僅一線之隔。
“韓兄弟,你看怎么辦?救救小飛,他才只有十九歲!”陳山急聲道。
許亮看著侯華,也是焦急萬分,“侯華,你給我挺住了,千萬不要死!就當(dāng)我求你了,好兄弟……”
“只能盡人事、聽天命!”韓鳴對眾人嘆了口氣。
“小、小鳴,你能救治他們?”
柳青瞪大了眼睛,用不敢相信的神情,望著韓鳴。
“病毒發(fā)作了,任何人都救不了他們。我只能用鐵釘刺激身體,讓他們能挺過來,自己救自己!”
韓鳴搖了搖頭,眼光掃過五人,“你們現(xiàn)在不能說話,但我知道都還保持著一分清醒。若想活命,就保持著這份清醒,忍住痛堅持下去?!?br/> 說完之后,韓鳴讓陳山、許亮等人,將五人扒光衣衫,捆住雙手,懸空吊了起來。
他讓眾人后退觀望,捻起一枚鐵釘刺入侯華的胸膛,啊——!侯華身軀猛烈擺動,張口發(fā)出慘叫,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華子!”許亮一聲大叫,急步走來。
“不要過來影響我,退回去!”
韓鳴揮手止住,許亮哽咽一聲,退回原地。
韓鳴繼續(xù)刺入鐵釘,侯華嘴不停地張合,卻叫不出聲來。鮮血順著他的嘴角,鐵釘?shù)膫?,不斷地流出來,滴落在地上?br/> 半分鐘的時間,韓鳴在侯華身上,刺入了十枚鐵釘。然后走到劉飛面前,刺入鐵釘,噗——!
劉飛也是如侯華一般,張口噴出鮮血,身軀劇烈地抖動。
韓鳴刺入鐵釘之后,走到下一個人,繼續(xù)施為。一會兒之后,五人都被刺入了鐵釘,凌空懸吊著,不停地顫抖。
“我就只能做到這些了,挺過來就是生路,挺不過就只有死?!表n鳴舒了口氣,坐在旁邊。
“韓兄弟,這要什么時候?”陳山低聲問道。
“一刻時間之后,便可以看到結(jié)果。”韓鳴答道。
許亮急忙問道:“成功的機會多少?”
“這要問他們的身體,還有自己的意志力了。”韓鳴看了許亮一樣,緩緩答道。
一刻時間過去,五人中只有侯華挺了過來,劉飛等四人,都變成了喪尸。
“殺了吧,你們的同伴,你們自己動手,送他們一程?!表n鳴聲音平淡,不帶絲毫的情緒波動,看得太多太多,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陳山走到劉飛面前,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一聲聲的嘆息。
劉飛變成了喪尸,懸在空中扭動著身體,牙齒不停地張合,嗒嗒作響。
陳山沉默良久,轉(zhuǎn)身走到劉飛身后,軍刺從耳門斜上,貫入大腦。劉飛驟然停止扭動,終于死去。
眾人也望著朝夕相處的同伴,一個個上前告別,然后出手送他們上路。
侯華被抬上房車,渾身哆嗦著,不停地寒戰(zhàn)。韓鳴將空調(diào)溫度升高,車內(nèi)如夏日一般。侯華感覺暖意,逐漸不再哆嗦。
一個小時過去,侯華終于恢復(fù)過來,慢慢睜開眼睛,“多謝,韓兄弟……”
“是你自己挺過來的,要謝就謝自己?!?br/> 韓鳴笑著拍了拍侯華,“覺得可以了,就自己下車來。吃點東西,填飽肚子,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野營車前,眾人都默默地站著,看著走出車門的韓鳴。
“我想大家一定都在好奇,我怎么會有救人的辦法。”韓鳴的眼光,從每個人身上掃過。
“小鳴,我也很好奇……”
柳青望著韓鳴,楚蕾、許亮、陳山等人,也跟著點頭。
“如果我說這不是什么疫情暴發(fā),而是喪尸橫行的末世,災(zāi)變才剛剛開始,你們都相信?”韓鳴問道。
眾人彼此看了看,半信半疑的神情。
就算親眼看見了喪尸,每個人的心中,還是寧愿相信這只是一場罕見的傳染疫病。國家的力量,很快就會平息動亂,恢復(fù)秩序。
韓鳴莞爾一笑,也不強求眾人相信。事實上他前世之時,也是相同的想法,不相信末世降臨。
“幾年之前,我練了一些增進體能的運動,逐漸有了自己的心得體會,身體素質(zhì)比常人好一些。對感染體也有一些自己的觀察,獨到的見解,可以告訴大家……嗯,天快亮了,咱們先掩埋死者?!?br/> 韓鳴從來沒有想過要力挽狂瀾,也不認為自己有救世的能力。他只是不想眼前的這些人,在這場浩劫中枉死,提醒一些末世的常識。
末世爆發(fā)的第一個清晨,雖然有陽光,但感覺很冷。
園林深處,一棵大樹之下,四個墳塋并列著。晨暉透過枝葉,在薄霧中穿成一道道柱形,落在木板的墓碑上,顯得氣氛肅穆。
活著的人慢慢走上前,將采摘的花朵放在墳塋前,默哀告別。
韓鳴將一些常識,告訴眾人:喪尸對外界的感知,主要依靠氣味,聲音和熱度感應(yīng)。
沒有感染病毒的活人氣味,對喪尸有迷一般的吸引力。就像鯊魚對血腥的敏感,很遠就能察覺,蜂擁而至。
對聲音的敏感,喪尸超過人類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