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聊邊往出走,來到物資處門口之時,旁邊突然一陣混亂,間或傳來嘈雜吵鬧聲和謾罵聲,還有女人的尖叫聲。
“滾一邊去!你這條骯臟的野狗!”
“你是想找死嗎?離我遠點!”
“?。?!別動我的肉食,救命啊!誰來幫幫我!”
“敢打我的主意,信不信我宰了你?”
“誰去報告治安官,這里有個家伙在搶劫!”
“嘔~!這家伙身上有污毒,大家小心點!”
“…”
“…”
循著吵鬧聲看去,擁擠的人群波浪般散開,好似在躲避什么瘟疫一般,露出中間一個渾身臟污到極點的高瘦男子。
高瘦男子頭發(fā)稀疏,模樣衰朽垂暮,穿著沾滿黑色臟污泥漿的麻布衣衫,臉上也臟污得看不出本來面目,正跛著腳追逐周圍的人。
高瘦男子所過之處,人群如潮水般退去,像躲避在令人厭惡又恐懼的瘟疫災(zāi)禍,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有時躲避不及,人群中便會有人踢出一腳,將高瘦男子踹翻在地。
物資處是黑土城所有生活物資的集散地,每天不光有很多城民來此領(lǐng)取生活物資,還有大批收繳的肉食,收獲的糧食、蔬菜等生活物資都在此處處理后分發(fā)。
如此巨量的運轉(zhuǎn),使得這里的環(huán)境極為惡劣,地上泥溝濘壑,血污橫流,還有很多不知名的腐肉爛菜,令人觀之欲嘔,更別說沾染在身上了。
那高瘦男子一再被踹翻進泥漿里,卻似渾然不覺惡心,也不發(fā)怒,站起身來繼續(xù)跛著腳朝身邊的人奔去,嘴里還念念有詞。
“這個人怎么了?”路巖不禁奇怪道。
“噢噢噢~~~我知道他是誰了!”陳浩突然咋咋呼呼,“他是桑鐸!”
“桑鐸?”路巖喃喃著這個名字,在記憶里尋找關(guān)于這個名字的信息。
“你每天忙于修行,這些坊間傳聞可能不關(guān)心,我來跟你講講,”陳浩拍著胸脯,一副‘八卦之王非我莫屬’的模樣,“傳說,桑鐸受到了惡魔的極致誘惑~~~”
路巖不禁翻了個白眼,“極致誘惑?我還無限魅力呢,少扯那些沒用的,到底怎么回事?”
“這個桑鐸啊,多年前也是我們黑土城的一名勇猛的戰(zhàn)士,聽說還是隸屬戍土衛(wèi)呢,只是一次出任務(wù),不小心染上了毒瘴,黑土城窮盡了醫(yī)治手段,還是沒辦法把他治好,只能靠著一些補充藥劑吊命?!?br/>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桑鐸的病情每況愈下,不知誰傳出來桑鐸的病會傳染,一時間恐慌在城內(nèi)蔓延,大家都要求處死桑鐸?!?br/> “他的妻子和兒子也是城守軍的戰(zhàn)士,在城中民眾的強烈要求下,兩人只好帶著桑鐸,一家三口離開黑土城,去外面尋找藥材治病?!?br/> “不久之后,桑鐸一個人回來了,病似乎是治好了,但是桑鐸就此變成了這副瘋癲的模樣,他的妻子和兒子也不知去向?!?br/> “聽說指揮部曾經(jīng)專門派人去問過桑鐸,但是也沒問出個什么。”
陳浩說完,滿是唏噓地道:“其實我也都是聽來的,桑鐸還有一個超級威猛的外號,想不想知道?”
路巖:“什么外號?”
“血勇士!”
“血勇士?”路巖眼睛微睜,這個外號,屬實猛烈。
黑土城不乏戰(zhàn)斗,也不缺勇猛無畏的戰(zhàn)士,而且百煉成鋼,留下來的無一不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猛士。
能夠在眾多出色戰(zhàn)士中脫穎而出,得到這個稱號,被大家認(rèn)可,這個桑鐸,究竟有多么勇猛?
“那他……怎么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路巖有些疑惑。
“害~~還不是他自作自受,”旁人有好事著聽聞倆人對話,插嘴道:“像他這樣的戰(zhàn)士,按理說即便退役,黑土城也會保障他的生活?!?br/> “但這家伙你看他,整天一副瘋瘋癲癲的模樣,誰愿意管他?”
“而且我還聽說,他把妻子和兒子獻祭給了惡鬼,才活了下來,所以他一家三口,只有他一個人活著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