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臉紅什么
天將亮未亮的,教學(xué)樓蒙著股虛渺的霧氣。
很快,像到了某個臨界點一樣,學(xué)生們?nèi)齼蓛傻挠苛诉M來。
班級里的安靜迅速被打破。
時淺抱著淺藍色的紙袋,木著一張清清冷冷的臉,愣了愣,不知道是該放還是不該放。
周圍已經(jīng)有人注意到了。要是她現(xiàn)在把紙袋塞到晏辭抽屜里,那大概……會……
“淺淺,你干嘛呢?大早上抱著個紙袋子發(fā)呆?”孫菲菲利落地收拾好桌子,趁老冬同志沒來之前和侃幾句時淺。
“沒……”時淺心虛。
這下,更不能放了。
教室門口,冬青的聲音傳來。
“老師好?!蓖饷嬷等盏膶W(xué)生打了招呼。
“早啊?!?br/>
時淺抬頭,只看到一角。
冬青老師今天穿了件淺色的燈籠袖口的薄毛衣,正背對著班級在檢查早上的值日情況。
時淺抿著唇,只能將紙袋重新塞回自己的抽屜中,以最快的速度理好書,拿出今天早讀課需要用到的材料。
天色亮了一點兒。
卡著早讀的點兒,值日的人值好了日。
時淺起身,給晏辭讓了位置,讓他進去。
晏辭背對著她,許是天氣冷,他沒穿單薄的校服外套,只在白色襯衫外面加了件薄衛(wèi)衣。
黑色的衛(wèi)衣,略寬松,顯的人又高又瘦,搭在她桌沿上的手指修長且白。
冬青布置好早讀任務(wù),沒有說多余的話。
教室中很快響起瑯瑯的讀書聲。
“叩叩”兩聲。
時淺的視線中只出現(xiàn)一雙手,那雙手的食指屈起,不輕不重地敲了敲晏辭的課桌。
“晏辭,跟我出來一下。”冬青說完,先走了出去。
時淺又起身給晏辭讓位置,指尖壓著早讀材料,來回磨了一下。
晏辭低著頭,垂著眼,沒看她,顯然還不在狀態(tài)。
看晏辭一副精神不好的樣子,時淺就知道晏辭沒睡好。
他總是在早讀課的時候打瞌睡,別人背單詞,他掃一眼材料,手背撐著下巴就能睡著。偏偏默寫,他都對,英語老師也拿他沒辦法。上課就不用說了,晚自習(xí)更是睡的光明正大,仿佛教室就是我家。
晏辭一走,整個班級的讀書聲弱了不少。
孫菲菲拿書擋著臉,悄悄回頭看了一眼,飛快地問:“誒?淺淺,你知道老冬為什么找晏辭嗎?”
楊懷寧跟著轉(zhuǎn)頭:“哎喲臥槽,嚇死我了。老冬每次都是這樣,敲敲桌子就讓人跟她去辦公室。”
“氣勢逼人,像不像冬大哥,打誰?”
“背你的書?!睂O菲菲回了楊懷寧一句。
時淺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兩節(jié)早讀課快結(jié)束了,晏辭才回來。
可能是被談話談久了,太子爺往常這個點還沒太清醒,今天卻難得沒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哇,哥們你犯啥事了?”
時淺站在課桌邊,等晏辭進來。
晏辭聽到楊懷寧的話,抬了抬眼皮,突然,笑了一聲,小虎牙尖尖半露。
楊懷寧:“臥槽,你真做什么了?”
晏辭一手搭在窗戶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楊懷寧,說:“早戀。”
楊懷寧:???
正在喝水的孫菲菲冷不防被嗆了一下。
“真的假的?”楊懷寧明顯不信,卷了本英語書敲了敲晏辭的桌子,說:“老哥,信息不屬實,天打雷劈?!?br/>
“真的啊?!标剔o懶洋洋地靠著墻,笑的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時淺翻著語文課本,沒看幾個字,又翻過一頁,一頁沒看完又翻過兩三頁。
孫菲菲聽著楊懷寧和晏辭的對話,說:“果然,男生都是大豬蹄子?!?br/>
楊懷寧迅速把自己從大豬蹄子中踢出開來:“對,除了我,都是大豬蹄子。包括昨天晚上的大胸毒姐。”
孫菲菲:“你要不要點臉?”
“我只是在說實話?!?br/>
“等等,什么大胸毒姐?你個辣雞弟弟劍純,一天到晚在想什么騷東西?不是說女人會影響你拔劍的速度嗎!”
“我?不是,你問晏辭,那個毒姐,呸什么毒姐,是個妖。男的!他男的!
“開個變聲器,蘿莉音。一口一個扣誒扣。扣誒扣,阿晏你帶帶人家打戰(zhàn)場嘛?!睏顟褜帉W(xué)得惟妙惟肖,甚至捏了個蘭花指。
孫菲菲:“哈哈哈哈哈哈哈?!?br/>
“人家家也想嘛,阿晏帶帶弟弟劍純打勾勾西,人家家有太極,太極免控扣唉扣,我們奶花淺淺——”
晏辭笑著罵了一句:“滾?!?br/>
楊懷寧話沒說完,被孫菲菲打斷:“然后你沒了太極被抓死,淺淺技能連連看全交救你羊命,出門切花間傷羊指炸的你滋兒哇滋兒哇!”
楊懷寧:“臥槽——”
時淺愣住了。
什么男的?
那個漂亮毒姐是男的?
晏辭一手搭在窗框那,聽了,笑了笑,不太走心,一只腳踩著時淺板凳側(cè)邊的橫杠。
他坐下來的時候,靠時淺十分近,胸膛幾乎貼著時淺的背。
時淺沒動。
“這么沉默?班長大人?”晏辭垂眸看著時淺粉白的耳垂,舌尖抵著嘴唇,緩慢地開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