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小姐生的這么好看,你那姐夫怎么會不湊上去?當(dāng)然人家大小姐也瞧不上你那姐夫,你姐夫挨了一頓打卻沒長記性……”柴嬤嬤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感慨不已,“只可惜咱們小姐旁事上都聰明的緊,怎的偏偏栽在他手上了呢?”
季崇言臉色淡淡,垂著眼瞼沒有出聲。
柴嬤嬤還在感慨唏噓著:“如今言哥兒生出來了,我瞧著言哥兒小時候同你長的幾乎一模一樣,待到言哥兒大了,叫他替小姐出氣!”
季崇言“嗯”了一聲,夾了塊豆腐放入柴嬤嬤的碗中。
柴嬤嬤端起碗吃了起來,沒有再說下去。
角落里沒有什么存在感的林彥放下碗筷,看向長廊盡頭探出一個頭來,探頭探腦一副欲言又止樣的吳有才,同季崇言交換了一個眼色之后,他起身離桌。
有柴嬤嬤在的飯桌上,林彥的地位“低”到可以忽略不計,自然隨時離席也不會叫柴嬤嬤注意到。
不過即便如此,林彥還是繞了一大圈特意繞開了柴嬤嬤的視線,繞到了吳有才的身后,而后拍了拍吳有才的肩膀,輕咳一聲,問道:“何事?”
吳有才被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的林彥嚇了一跳,這才道:“大人,那幾個刺客的審問結(jié)果出來了?!?br/>
……
寶陵縣衙的大牢里幾個被五花大綁的綁在木樁上的嫌犯精神略有些不濟,來了衙門自然多少要受刑的,雖說縣令吳有才膽子小,這刑罰給的也不重,人也全須全尾的沒有缺斤少兩,可精神頭到底不如昨日了。
吳有才在一旁搓了搓手,緊張的將審訊得來的消息說了一遍:“大人,那幾個江湖雜耍藝人說是家里人叫這鄉(xiāng)紳胡金貴、王元寶、周福壽給迫害了,便投身江湖練了一身本事,趁著端午人多行刺了這三位?!?br/>
林彥接過吳有才遞來的審訊記錄掃了一遍:“迫害之事查過了嗎?”
吳有才忙不迭地點頭道:“查過了,查過了,還尋到了不少人證,這幾位的妹子林小妹生的不錯,叫胡金貴看上了……”
不等他說完這鄉(xiāng)紳欺男霸女的勾當(dāng),林彥已經(jīng)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好了,我知曉了?!?br/>
審訊記錄上都有,他早已一目十行的看完了。
“開門!”將審訊記錄交還給吳有才,林彥隔著牢門看向綁在木樁上的幾個嫌犯,道,“我有話要問這幾位?!?br/>
吳有才連忙喚來衙役開了鎖將林彥請了進去。
嫌犯抬頭向走進來的林彥看去,神情木然。
大庭廣眾之下行刺,本就做好了逃不掉被抓赴死的打算,不管來的是哪個都是一樣的。
“我們已經(jīng)交代過了,”不等林彥開口,昨日耍流星錘的那個壯漢便開口了,“這鄉(xiāng)紳欺負(fù)我們小妹……”
“我不是那等喜歡問廢話的人,先前同吳大人說過的話便不用再說一遍了?!绷謴┱f著看向那個壯漢,“你們同鄉(xiāng)紳的仇我也知曉了,我只問你一件事,是誰安排的你們昨日行刺?”
壯漢聽的一怔,頓了片刻之后,有些不自然的移開先前與林彥對視的目光,道,“自是我們自己,這些鄉(xiāng)紳為人惡劣……”
“你們林小妹被這三個鄉(xiāng)紳破害這么些年了,你們學(xué)藝報仇為什么早不報、晚不報偏偏選在昨日無數(shù)江南道官兵在場的時候報?”林彥說著,抬起眼皮,看向面前這幾人,“這與送死有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