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yōu)楹我谶@?”
蘇芩看著滿是泥沙、灰不溜秋的山洞,嫌棄地問。
龔凌用樹枝翻弄著火堆,漫不經(jīng)心地道:“天不早了,我們得休息?!?br/>
“那我們回客店休息啊?!边@荒郊野外的,住得不踏實,總覺得會有小蟲子突然爬到身上。更何況,里頭烏漆抹黑的,誰知道會不會有什么野獸。
龔凌聞言,微微掀起眼皮,從嘴里吐出了兩個字:“太遠(yuǎn)?!?br/>
“???”蘇芩嘴角抽了下,不敢置信這武功高強的人,還會嫌棄這短短幾哩的路程遠(yuǎn)。
“我們這次來當(dāng)個多管閑事的人吧?!饼徚璧?。
蘇芩有些驚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吃壞腦袋了?”不是說好跑路要緊嗎?還有,這人平時最討厭管人家的事,今日怎破天荒了?
龔凌白了她一眼,“你才吃壞腦子。”頓了下,才解釋道:“我最討厭有人在我眼皮子下搞事,那些人既然犯到我腳下,我就不會坐視不管,放任他們繼續(xù)囂張。”更何況,還差點傷害了小丫頭。
思及此,龔凌眼神微沉。
蘇芩明白了,點頭應(yīng)聲,“也好。這尼姑庵簡直就是在敗壞佛祖的名聲,若是不管的話,未來肯定會有更多人受騙?!?br/>
龔凌看著那山壁露出的尼姑庵一小角屋檐,勾起了嘴角。蘇芩看著這笑容,不禁打了個寒顫,總覺得此刻的龔凌有那么點可怕,如同一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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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姑庵,妙音的房內(nèi)。
“實在很抱歉,我沒能夠成功把那小姑娘拐進(jìn)來。”靈霜因為未能讓蘇芩變成這尼姑庵的一份子,所以趕緊前來謝罪,細(xì)看的話,便能發(fā)現(xiàn)其帶著畏懼的眼神,以及流瀉不止的冷汗。
妙音聞言,斜睨了跪在地上的靈霜,語氣冷淡,“沒事,雖說我不允許有任何人失敗,可看在你以往的優(yōu)良表現(xiàn)上,這次就寬恕你。下次莫要再失手了。”
“……是?!?br/>
“不過,你能告訴我救了那小姑娘的男子長得如何嗎?”妙音緩緩彎起嫣紅的唇,笑容詭異。
靈霜愣了愣,想了想龔凌的模樣,隨后依自己所見,緩緩道:“極為英俊,靈霜這二十多載,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男子?!?br/>
“呵?!泵钜粜θ莸幕《葦U大了些,語氣愉悅,“我想把那位公子納入我們庵里,使其成為香客兼侍衛(wèi)之一,你覺得這主意好不好?”
“甚好。那位公子武功高強,甚至是一名未婚男子。”光是這后面的條件,就完完全全符合他們尼姑庵香客的標(biāo)準(zhǔn)。
更何況,人家還有硬杠杠的外在條件,簡直是不可多得的“貴客”。
“你怎知,那位公子并非那小姑娘的夫君?”
“他倆在客店時,并未同榻?!膘`霜昨日抬首看著蘇芩的窗戶,便是確定這事。
若是兩人同榻共眠,怎會只有小姑娘一個人探頭呢?難道公子一點也不好奇外頭發(fā)生的事嗎?若說兩人感情不好,因此只有小姑娘被扔出來當(dāng)斥侯,這的確有可能。
然而,那兩人感情是挺好的,從公子找到小姑娘時的焦急臉色,便能看出公子很在意那小姑娘。
妙音聽到兩人并非夫妻,笑意更甚,好似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如此甚好。這樣我就能名正言順地和那公子結(jié)為連理了。”說到一半,妙音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哼笑一聲,“唔,也不對。就算他倆是夫妻,既然入了我這尼姑庵,便要聽我的話。”她要他們和離,他們就要和離;她要公子娶她,諒那人也不能拒絕。
因為拒絕的話,她是絕對不會讓他活下去。
生是她妙音的人,死也是她妙音的鬼。
她,就是這尼姑庵的王。
靈霜看著妙音有些猙獰的臉,頭垂得更低了,深怕妙音會情緒波動過大,給她下達(dá)更加奇怪的命令。
所幸妙音現(xiàn)在滿心都是龔凌的身影,無顧指派靈霜新的任務(wù)。既然已經(jīng)知道她想知道的,便擺了擺手,讓靈霜下去。
“我等著你呢,公子。等你自投羅網(wǎng),成為我的裙下臣?!?br/>
妙音細(xì)聲自言自語,在空蕩蕩的房里,顯得空靈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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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芩聽著幾間房傳出來的陣陣聲響,臉紅了紅,有些羞恥地問道:“你就不能找別的路走嗎?還是說,你也不知道那啥yin丨窟領(lǐng)頭在那?”
“我知道?!饼徚枘樢参⒊?,氣息有些不穩(wěn)。
“那、那你為何不直接去那?”蘇芩聽著那令人害臊的動靜,覺得越發(fā)尷尬,若不是心中秉持著不半途而廢的原則,她早放棄端了這yin丨窟的念頭,趕緊落跑了。
“不是我不繞過此處,而是這兒就是設(shè)計成一條通路,只有這條路才能抵達(dá)那領(lǐng)頭的房間?!?br/>
“娘呀,這些人真是大膽,在尼姑庵里頭行這種事,簡直喪盡天良?!?br/>
“這就是她們希望的?!鳖D了下,龔凌補充道:“她們恐怕就是打算先讓人借著經(jīng)過此處,起了興致,等到覲見領(lǐng)頭時,腦子早已被yu丨望弄得昏昏沉沉,如此一來,那些人更易哄騙到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