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太痛了!”
忽然之間,許清泉的頭一陣劇烈疼痛。怎么回事?自己在這個夢境之中,還能感覺到如此真實的疼痛,這讓許清泉非常意外。這鉆心的疼痛,讓許清泉之前所感受到的微風、陽光都變得那么不真實。
劇烈的疼痛讓許清泉喪失了理智。他發(fā)了瘋一樣地垂著身邊的圓柱。出人意料的是手一點都不疼,反倒是頭痛沒有絲毫的緩解。他想起了自己死前宿醉時候感受到的頭痛,但那種痛感比起這個來,真是九牛一毛。一切來得那么突然。讓許清泉毫無準備。他無所適從。伸出手來,抓住自己的頭發(fā),可是沒有用。他又用指甲在臉上胡亂抓撓,自然也是毫無感覺。痛感是從腦子里散發(fā)出來的,一種放射狀的疼痛就像無數(shù)根針,在許清泉的腦子里向外扎猛扎。他已經(jīng)無法感覺到自己的頭皮。
“救救我!”許清泉無助地大喊。喊叫聲不斷地在空洞的洞穴里回響,原先告訴他世界秘密的聲音卻沒有出現(xiàn)。劇烈的疼痛,讓許清泉逐漸失去了理智。他的海中一片空白,身體也出現(xiàn)了痙攣。
“快殺了我!”許清泉已經(jīng)分不清是外面自己的喊聲,還是現(xiàn)在自己在這里痛苦的哀嚎。他沒有辦法繼續(xù)思考,只想讓這一切快點終止。
“怎么會這樣?”陌生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明明沒有心跳,那這身體的抽搐是怎么回事?他為什么能說話?看上去是那樣的痛苦?!?br/> “肯定是血清的作用!快進行腦部修復(fù),加大血清用量!”雷恩說。
“你瘋了!他太痛苦了!我不忍心下手!”聲音聽上去有點顫抖。
“怕什么!他已經(jīng)死了!把他的頭固定住,讓醫(yī)療護臂好好工作。”雷恩憤怒的說,似乎雷恩在這個時候也失去了理智,他只是一心想讓許清泉復(fù)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現(xiàn)在這個情況,無論付出什么代價,無論發(fā)生什么,都必須把許清泉救活。
“二號護臂準備,繼續(xù)進行腦部深層損傷修復(fù),功率調(diào)到最大,一號護臂進行身體固定,同時清理外部創(chuàng)傷。”陌生人按照雷恩的指示繼續(xù)進行工作,“拆解者,你知道現(xiàn)在你在做什么嗎?如果出現(xiàn)了我們所沒有計劃到的情況,你的一切都會毀掉!現(xiàn)在我們做的這些,比殺掉他難多了!希望帝國倫理會不會知道今天這里發(fā)生的一切。真是該死!”
“從我離開西海,我的一切,早就毀掉了?!崩锥鳑]有理會她的指責和控訴,“帝國倫理會又如何?已經(jīng)一千多年了,一切都太過腐朽,外面虛假的太平,這虛幻的烏托邦。我老早就過不下去了。你以為我想成為神工嗎?這是我的宿命,而在我看來,這個人的宿命也不該就此而止!”怒火從雷恩的語氣中噴薄而出。聽上去他真的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但誰又知道呢,或許這就是神工的考慮,又或許這個世界上可以承擔這一切的,只有這一位神工了。
洞穴神廟里許清泉還在痛苦地在地上打滾。長時間不斷的痛苦沒有讓他失去意識,強烈的疼痛刺激也沒有讓他的感官麻痹,疼痛不但沒有衰弱反而有所增加?,F(xiàn)在的許清泉甚至連讓自己一死了之的想法都沒有了。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很難受控制,連腦子有沒有辦法想任何事情了。雷恩和陌生人之間的對話在許清泉聽來,也成了耳旁風,一句都聽不進去。他唯一能聽到的就是空洞的洞穴里一個人痛苦萬狀的嘶吼。
“要用腎上腺素嗎?”雷恩問。
“建議不要。他的心跳還沒有恢復(fù),整個血液循環(huán)都還沒有完全流轉(zhuǎn)起來。使用血清大劑量進行灌注已經(jīng)有兩到三天了。在這種情況下,他體內(nèi)的血,早就已經(jīng)不是他自己的了。之前我用波譜儀對血清進行了簡單分析,這絕對不是人類的血液。如果我們在用人類的方法進行藥物注射,不知道還會發(fā)生什么可怕的事情?!?br/> “醫(yī)學這方面還是需要聽你的。這確實不是人類的血。以至于說這是不是血液,我都沒有搞清楚。我得到他的時候,獲取到的信息就是這是一種不老泉?!崩锥饔X得她說的有道理。
“哈哈哈!不老泉。出自一名神工之口,可真是稀奇。都什么年代了,還有人會相信這種長生不老的東西嗎?雖然這不是人類的血液,但他絕對來自于一種有機體,某種未知的聚合物濃度異常之高。這可不是從地上冒出的泉水那般簡單。而且我敢打賭,口感一定不行。喝下去大概就跟喝原油一樣,還得是原油,不是精煉過的那種。估計沒一會兒,我就會脫水而死?!蹦吧碎_起了玩笑,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緩解這緊張的氣氛。這樣的玩笑和許清泉撕心裂肺的叫喊形成了鮮明的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