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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扇被大力闔上后,季瀾已是面不改色。
畢竟早已習(xí)慣某人莫名狂跩,便從容地走回桌邊,隨之落坐。
夜宇珹頓時朝他挑了下眉。
于是[季.面不改色.瀾]默默地挪了下位置,從桃花大椅上站起,坐到隔壁的小椅凳。
都給你都給你。
才不稀罕。
哼。
一瞬后,對方墨黑的衣擺即散于桃花大椅椅腳,坐姿狂妄邪魅,硬生生將那木椅坐出帝王椅的觀感。
季瀾往房內(nèi)東看西看,打算倒杯水來解渴??缮觳币煌辈杈咴缡沁B茶帶杯讓人給扔了出去。
于是他幽幽地望向窗戶一角。
驀然間又憶起自己身上居然一次中了兩種毒!
嗚qaq。
夜宇珹見他臉色一詫,即懶聲道:“記起來了?”
季瀾努力保持著冷靜,問道:“第二碗解藥呢?”
夜宇珹:“沒帶?!?br/>
季瀾:“……”
現(xiàn)在是打算讓他身中多毒,當(dāng)場吐血身亡是吧。
他干脆改問:“所以半蝶教弟子的毒該怎么辦?”
“不清楚?!?br/>
“不去查查下毒之人?”
“有空再說?!?br/>
“就這樣放著不管?”
這次回答只有一個懶散的聳肩。
季瀾:…你!敢不敢現(xiàn)在就出來決斗。
摔。
可眼前魔頭既不肯討論,他也無法相逼,只好意興闌珊的走到墻邊木柜,研究起這房間。
在他想像中,修道中人的房間應(yīng)是布滿兵器,要不就是文雅的古風(fēng)氣質(zhì),東邊一只花瓶,西邊兩座鼎??傊粫褚褂瞵A的寢殿那樣,詭異的宛如隨時要飛出一窩蝙蝠。
他饒有興致的將書柜掃視過一輪。
都是書。還是書。一把鐵扇模型。又是書。木扇模型。整疊的書。
好的呢。不只寒酸,還無趣。
連把鈍刀都沒有。
季瀾忍不住打了個呵欠,使勁拉開手臂伸了下懶腰,滿臉無奈地從柜上隨意抓出一本,打算做為這幾日的睡前讀物。
才剛拎著書爬上床,身后就一道聲音:“你喜看這種類型的?”
季瀾將那本背面有些發(fā)黃的書本翻過來,這才發(fā)覺上頭寫了行字:《半蝶教秘史之掌門韻事》。
季瀾瞬間瞪大眼,這宛如風(fēng)流情史的標(biāo)題是怎么回事!
趕緊反駁道:“我就隨便拿的?!?br/>
何況既然是秘史,還如此大剌剌的擺在客房?
懂了懂了。約莫是隱藏大禮包雙重送,先有中毒的驚喜,再附帶一本仙門八卦秘史給你。
秉持著絕對不要偷窺別人秘密的良好心態(tài),季瀾在心底強烈譴責(zé)了好一會兒,接著翻開第一頁。
夜宇珹坐在桃花木椅上,一手托腮盯著他看,目光之直接,連季瀾特意將書舉高遮住臉,都覺得那抹張狂的視線已穿破書頁,朝他直射。
半晌后,他略微淡定的將書放下。
手酸。
并且誠心誠意地建議道:“倘若你無聊,不如也拿本看看,那兒還有掌門韻事第二集?!?br/>
很多本,不要客氣。
“你手上那本看來挺不錯。”夜宇珹語氣隨便道。
季瀾隨即將書闔上,伸長胳膊道:“這給你,我看別本?!?br/>
“本座不想用眼,你讀出來。”
季瀾:“…要不我?guī)湍惆寻操n安爻叫回來?!?br/>
雙人合念更有情境。
夜宇珹:“不必,就你讀。”
“為什么要我讀!”季瀾一個瞪眼,道:“我拒絕?!?br/>
“不想念?”
“對!”
“那半蝶教的事就無可解,等等就讓安爻備馬,回程?!边@聲嗓仍是一往如常的懶閑。
季瀾:“……”
居然還用威脅的!
可惡。
于是他只好忿忿地再度翻開書,語調(diào)稍嫌氣憤,念起上頭內(nèi)容。
陽光明媚的午后。
房中的讀書聲音陸陸續(xù)續(xù)響起,清朗溫煦的音質(zhì)聲嗓流淌在房內(nèi)各角,仔細(xì)聽還瞧得出一絲絲不滿,配上第一代掌門的幾段感情糾葛,有種說不出的氛圍。
且語調(diào)中,偶爾還能聽出念書者的心底波動。
當(dāng)季瀾讀到一整段外貌敘述時,聲調(diào)仿佛在說“有完沒完,煩?!?,讀到另一段有關(guān)扇子功法的施展,仿佛又在說“如此神奇!趕緊多形容一些!”
獨到復(fù)雜的糾葛時,聲音更是不時波動。
哦哦,這半蝶教的掌門,搞起對象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哦哦哦,三人的糾纏可真精彩,不愧是掌門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