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潤走到報信的黃巾士兵面前,說:“軍情呈上。”黃巾士兵立即從懷里取出一個卷筒,雙手高舉過頂,遞給田潤。田潤接了過來,喝道:“來人哪!”
宋忠的死亡,讓宋忠的兩名隨從及院內(nèi)的十來個黃巾弟兄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前面,這些人聽宋忠的,也聽田潤的。其中,聽從田潤的吩咐還是從聽從宋忠吩咐的意愿中派生的。如今田潤殺了宋忠,要不要替宋忠報仇?
當然不。這是因為,宋忠跟這些人之間,有的只是上下級關(guān)系而并不存在什么情意。假如宋忠只是重傷未死,那是肯定要幫忙的。死了,宋忠就不會再為自己撐腰了,也不會再管著自己了。因此,誰也沒有動過一絲想要報仇的念頭。
眼見田潤很快得到頭領(lǐng)們的擁戴,這些小兵們有些六神無主,不知道田潤會不會找自己的麻煩。就在這種情況下,田潤叫人了。是以,全部都跑到了田潤身前。以迅捷的行動,向新首領(lǐng)表示自己的忠心。
田潤說:“先前卜首領(lǐng)的兩名隨從乃是聽命行事,無罪。解除對他們的捆綁。但暫時不允許離開。連同這位報信的兄弟,你們把這三個人看好了。好茶好飯的招待著。等候我下一個命令。”然后,眼光一掃,看到一名長相忠厚之人,問:“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范德。”“好。這些人暫時以你為首。出了什么亂子,提頭來見?!狈兜滦老策^望,大聲叫了聲:“是!”
……
田潤一轉(zhuǎn)身,見顧嫂等六名頭領(lǐng)還在那兒跪著,便道:“都起來吧?!惫烙嬃藢τ诠蛄诉@么久,心里有所怨氣,便道:“待我真正做到你們首領(lǐng)之時,我想廢除這跪拜之禮。”
六人站了起來。初次見禮,就跪了較長時間,心里確實不會很舒服。但若說廢除跪拜之禮,似乎也太異想天開了。故此,六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樣接過話頭。就連與田潤最為熟悉的顧嫂,也不知道如何說起。
“顧嫂,”田潤問,“好像晚飯吃過了很久了,這天怎么就沒見黑下來呢?”
顧嫂見問,不得不說:“就是這樣的啊,天本來就不該黑啊?!?br/>
“不對,”田潤道,“應(yīng)該很快就黑的……啊,我知道了。顧嫂,我問你,一天吃幾頓?”
“兩頓,”顧嫂不解,“這有什么問題嗎?”
“嗯,吃兩頓,這還差不多?!碧餄櫟溃敖窈蠹Z食充裕了,應(yīng)該改為三頓才是。對了顧嫂,如果就我們七個人,現(xiàn)在再吃一頓,廚房里有東西吧?”
“東西當然有。”顧嫂有些遲疑,“不過,光我們吃,下面的姐妹可能會鬧情緒的?!?br/>
田潤道:“偶爾一次,無妨?!鳖櫳┑溃骸澳蔷妥甙?。”
……
俗話說,筷子一舉,可以可以;酒杯一端,政策放寬??梢娧缦瘜τ谡勈?,是非常有幫助的。因此,田潤叫顧嫂上了酒。當然,量不多,就一小壇。
田潤端起酒碗,站了起來:“我提議,這第一碗酒,應(yīng)該獻給剛剛魂歸極樂的卜首領(lǐng)。卜首領(lǐng)心系黃巾安危,得知緊急軍情,憂憤難當,以致驚慌失措,栽落馬下。不巧,頸項被折,以致命喪黃泉。卜首領(lǐng)因黃巾而生,因黃巾而死。卜首領(lǐng)英靈不遠,請受此酒?!毖粤T,退后一步,轉(zhuǎn)身,把酒灑在了地上。
顧嫂、黃川一聽,田潤這是什么意思?睜眼說瞎話?。肯氚炎约簹⑺啦肥最I(lǐng)的事情掩蓋了?因此,一時沒有做聲。曾生卻道:“對,卜首領(lǐng)因軍情而驚馬,乃為我黃巾而喪命,其風節(jié)可昭日月。當飲此碗。”說完,也退后一步,轉(zhuǎn)身,把酒灑在了地上。梁克其實也沒想明白,但因為與曾生交好,也就跟著行事。也退后、轉(zhuǎn)身,把酒灑在了地上。
趙新說:“田首領(lǐng)說得不錯。這碗酒,當敬卜首領(lǐng)。不過,卜首領(lǐng)已經(jīng)喝了三碗了。喝多了就不好了。我愿代卜首領(lǐng)飲了此酒。”說完,一仰脖,自己喝了。
黃川、王贊一瞧,有趣。也跟著趙新,說愿意代酒,然后自己喝了。
就剩下顧嫂了。顧嫂并沒有想通,只是看見人人都望著自己,才道:“行,我也代酒?!比缓笞约汉攘?。
田潤又給顧嫂和自己倒了第二碗酒。待要給其他人倒時,酒壇被接了過去。田潤就等了一下。待眾人都倒好了酒。田潤說:“這第二碗酒,我們應(yīng)該敬給宋大頭領(lǐng)。宋大頭領(lǐng)與卜首領(lǐng)交相多年,親如兄弟。不忍見卜首領(lǐng)黃泉路上孤苦無依,揮劍自裁,以追隨卜首領(lǐng)于地下。此等有情有義之士,值得敬佩。”說完,將第二碗酒也潑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