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胡鬧什么?!”身后一道聲音尖尖響起,青笛連忙回頭去看,只見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婦人杏眼圓瞪看著他們,她身后還站著一個端莊婦人,正上上下下的打量青笛,這二人身后跟著幾個丫鬟,手里不是提著一盒盒的脂粉,便是抱著一卷卷布料。
那兩個家丁立馬躬身行禮道:“奴才見過夫人,見過沈姨娘?!?br/> 剛才說話的這個便是他們口中的沈姨娘,青笛依稀記得她,當(dāng)年離開相府的時候她不過只是個通房,如今也坐到了姨娘的位置。她面容姣好,這十年未見,她只是添了些許成熟的韻味,比之當(dāng)初更有魅力。
青笛又看了看他們口中的“夫人”,這人她也記得,原本是母親的閨中姐妹殷氏,和母親一同嫁入相府,母親離開的時候,她還哭著去和宰相求過情。她當(dāng)初便是個側(cè)夫人,如今母親被趕出府去,下人們叫她夫人也不為過。
看這樣子,她們倆應(yīng)該是在城里逛街剛回來,相府的后門又靠近西市,便圖方便走了后門。
真是諷刺,她娘重病不起,相府的這群人卻依舊在玩樂。
“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tǒng),你們兩個去管家那里領(lǐng)了錢滾吧,以后別來了!”沈姨娘又道。
“求求沈姨娘,饒了奴才這一次吧,”兩個守衛(wèi)不住地磕頭,抬手指著青笛道:“都是這個女人在這兒撒潑,我們才會和她鬧起來的……”
沈姨娘這才看向青笛,她皺了皺眉頭,只覺得這長相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了。
殷氏打量了這么久,心中略微有了些猜測,試探著問道:“你……你是青笛?”
青笛垂眸,她心中對相府的所有人都懷有敵意,就算殷氏當(dāng)初對她母女不錯,青笛也無法放下對她的戒備。但殷氏在人前一直都是一副慈善大度的模樣,想必當(dāng)著眾人的面提出借錢,她不會決絕才對。
青笛便行了一禮,對她道:“是我?!?br/> 殷氏連忙上前握住青笛的手,又欣喜又急切地道:“這些年你們過得怎么樣?你娘呢?她還好嗎?”
青笛微微紅了眼圈,對她道:“我娘病重,我們沒錢治病,我回來,是想求你們借一些錢給我。”
“好,好?!币笫蠣恐嗟训氖直阋獛M(jìn)府,走之前又回頭吩咐沈氏道:“這兩個守衛(wèi)你隨意處置吧。”
說完便與青笛進(jìn)去。
沈氏蹙眉,直直盯著青笛的背影,她怎么還沒死?
殷氏立馬叫下人準(zhǔn)備了吃的給青笛,待青笛吃飽之后,又拿了一包銀子給她,青笛要躬身謝她,殷氏連忙將青笛扶起。
“孩子,這些銀兩應(yīng)該足夠給你母親買藥了,但若是供你和你娘吃食,恐怕還是不夠的……”說著,殷氏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對了,當(dāng)年離開相府的時候,你娘腹中還有一個胎兒,他怎么樣了?”
“弟弟也還活著,如今已經(jīng)九歲大了。”
“都九歲了啊……”殷氏喃喃念叨著,似乎在思慮著什么。
青笛嗯了一聲,又道:“殷姨大恩青笛銘記在心,日后一定會報(bào)答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