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笛呆愣片刻,便連忙上前,顫抖著雙手扶起她的身體:“娘,娘你怎么了……”
水氏的身體還是溫?zé)岬?,可卻已經(jīng)全無反應(yīng)。青笛伸手試探了一下水氏的鼻息,腦袋便像是炸裂一般,幾乎不能呼吸。
不會的……這怎么可能?明明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是夢,一定是場噩夢!
青笛輕輕觸碰著水氏的臉,她想讓這夢早些醒,可又怕再也醒不過來……她觸碰到水氏緊握的手,這雙手給她縫補(bǔ)過衣服,給她做過飯菜。她緩緩掰開她的手指,一塊玉璧從她手中滑落,“叮咚”一聲摔在地上。
青笛愣了一下,低頭撿起那塊玉璧,玉璧正面刻有一朵盛開的荷花。青笛從未在水氏身上看見過這塊玉璧,這肯定不是她的。那么,這很可能就是兇手的!
青笛擦了擦淚痕,仔細(xì)端詳這塊玉璧,這荷花甚是眼熟,好像還在相府的時候見到過……
她的腦中電光石火般閃過一個念頭,是相府的人殺了她娘!
糟了!如果真的是相府的人要滅口,那洺兒……
她拿了被子蓋在母親身上,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她六神無主,滿腦子只有洺兒的安危。若是洺兒也出了事,那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怎么活下去?
不,不會的,洺兒只是貪玩,還沒有回來。她跑進(jìn)樹林,想往深處去尋找洺兒,可沒跑幾步,便覺得一個人影落在了她身后,她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覺得脖子后頭一痛,很快就昏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青笛才緩緩睜開眼睛。入眼是繡著睡蓮的屏風(fēng),看見蓮花,青笛腦中一激靈,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腰間有什么東西磕著她,青笛伸手將那東西拿出來,正是那塊刻著荷花的玉璧,可這荷花和屏風(fēng)上的荷花并不是很相似。
“五小姐,您醒了???”突然間傳來詢問聲,青笛連忙將那塊玉璧收到了枕頭下面,轉(zhuǎn)臉看向走進(jìn)來的人。
那人到青笛面前微微行了一禮,微笑道:“五小姐,奴婢名叫春分,是夫人派過來伺候您的?!?br/> “夫人?”青笛戒備地看著她,問她道:“哪個夫人?這是哪兒?我怎么會在這兒?”
“回五小姐,這兒是相府偏院的秀閣。”
相府!青笛猛地握緊雙手,她居然回到了相府!她想到這十年所受的苦,想到母親可能是死在相府的人之手,她幾乎難以抑制自己的怒火。
春分沒有看清她低垂的臉上究竟是什么表情,接著道:“奴婢口中的夫人便是相府的當(dāng)家主母殷夫人。至于五小姐為何會在這里,奴婢聽別人說,五小姐一身狼狽地倒在皇城門下,有人發(fā)現(xiàn)五小姐之后通知了相府,夫人便派人去將五小姐接了回來?!?br/> 青笛深吸一口氣,穩(wěn)定住了情緒。既然她回了相府,就一定要查清真相。若是這件事真的是相府的人所為,她絕對不會叫曾經(jīng)傷害過他們的人有好下場!
此時又聽見有人推門,殷氏走了進(jìn)來,她走到青笛床邊坐下,握住青笛的手哽咽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青笛看著她紅腫的眼眶,明顯是哭過的。她也覺得鼻子一酸,心境瞬間崩塌,撲進(jìn)殷氏懷中道:“殷姨,我娘她……”
“我知道,你娘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殷氏拍了拍青笛的背:“可憐的孩子,以后就回到殷姨身邊來吧,我會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對待你的?!?br/> 青笛掙扎著下床,給殷氏行了一禮,道:“殷姨,我有一事相求,能不能替我娘買一口棺材,青笛日后定當(dāng)好好報(bào)答殷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