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毛子這英勇赴死一般的表情看得我一陣發(fā)蒙。
“兄弟,你想啥呢?我對你沒想法……”
“那你……”劉毛子一個老爺們委屈巴巴的揪著衣服,我這看著他咋就這么火大。
“劉毛子你就是“請君入甕”的那個請,如果說她今天晚上會鬧,那她進入這個房間的關(guān)鍵就是你,你脫光了躺在那加上這個紅繩會讓她覺得你是跟她同樣苦的人,從而不會傷害你,還有可能說一些咱們需要知道的東西,簡單點說,保你命!”
“??!啊!兄弟我懂了,嘿嘿!這就脫……這就脫!”一聽說這是能保他命的手段,他手腳麻利的把自己脫了個一絲不掛,然后接過紅繩,綁在了腳腕上。
我看了一眼表,這么大一會兒就已經(jīng)接近十一點了,估計快了,我讓劉毛子躺在床上,然后將琵琶放在了這個房間的外面,確認(rèn)了旁邊的家伙事兒都在手邊,萬一沖我來了我還能保個命啥的。
然后把桌子上提前準(zhǔn)備好的桃樹枝捧在懷里,我爹說,桃樹枝辟邪,在這種特定的情況下抱著桃樹枝,只要不搞大動作,不說話,輕點喘氣,就不會被那東西注意。
而柳條就不一樣了,柳條對于那東西相當(dāng)于傳遞一個“可以搞”的信號,鋪在地上是“此路可通”,捧在懷里是“此人可溝通”……
我抱著桃樹枝坐在靠墻的椅子上,數(shù)著時間等著它的到來。
今天我倒是沒困,但是眼看著都十二點多了,地上的白面粉愣是一點異常都沒有,琵琶聲更是沒有。
“老七,你說我到時候流兩個眼淚疙瘩是不是看起來更可憐?”劉毛子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困了,他也是心大,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在這里調(diào)侃。
剛要開口跟他說話,忽覺得一陣陰冷的風(fēng)吹過,我這身上立馬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臥室的門外突然響起了若有若無的琵琶聲……
躺在床上的劉毛子也是肉眼可見的緊繃了身體,屏住呼吸仔細(xì)的聽著。
琵琶聲越來越清晰,愈發(fā)的凄涼悲切,到后來,又有著十分的恨意。在那恨意最濃的時候,琵琶聲戛然而止……
此時,空氣中彌漫著可怕的靜謐,這種安靜讓我覺得氣壓低到讓我呼吸困難。
這時候,躺在床上的劉毛子突然小聲抽泣了起來,,我十分緊張的盯著劉毛子的動靜,難道是那琵琶這么快就找到了劉毛子的身上?
可是又不對,這鎮(zhèn)魂鈴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地上的白面粉也……
誒?!
就在我的注意力被轉(zhuǎn)移到劉毛子身上的時候,地上的面粉上突然多了幾個小腳印,本來放在臥室外的琵琶不知何時也到了房間的正中央,孤零零的立著……
腳印到琵琶的位置就消失了,也就是……劉毛子聽琵琶聽哭了……娘的!
嚇老子一跳!
腹誹著,那琵琶已經(jīng)爬到了劉毛子的床上,劉毛子的身體一陣匪夷所思的抽搐,然后直直的坐了起來……
“劉毛子”的淚痕還沒干,低頭瞅見腳腕上的紅繩,似是觸碰了傷心事,哭得更兇,只不過,現(xiàn)在是個女人的聲音,幽遠(yuǎn)……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