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傅氏干活都心不在焉的,給左長林試了好幾次眼色。沒想到這個殺千刀的,搖了搖頭竟然躲出去了。
“娘,再過幾日婷兒的藥就該用完了,兒媳想……”傅氏頓了頓還是咬牙把剩下的話說了出來“讓她爹帶著婷兒再去找大夫瞅瞅?!?br/> 出了事兒以后,左長林仍然帶著一家照常來老宅上工。這讓寒氏更加肯定了兒子不敢忤逆自己的事實(shí)。尤其是傅氏現(xiàn)在畢恭畢敬的樣子,這不但沒有激起寒氏一點(diǎn)的同情心,相反她還十分兇惡:“想什么想,沒眼力見的東西,家里頭的事情這么忙,不就是個賠錢貨,滾出去干活去。”
寒氏向來在這個家里獨(dú)大慣了,左老頭通常不愿意管內(nèi)宅的事情,他覺得不是大老爺們管的,所以平時都是寒氏指手劃腳的再管,在左家宅子里面,她向來就是天,誰敢反抗她的話,那自然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就是呀,二弟妹。不是做嫂嫂的我說你,你家婷兒也太嬌慣了些?!绷媳緛砭褪莻€唯恐不亂的性子。這不,一有機(jī)會就招呼上了。
“我們家是沒有干活還是怎么樣,我家瑞婷的生死要你斷定嗎?你又是個什么東西。”傅氏也激起了邪火,話也說得難聽了起來。
寒氏一聽到她敢反駁的話,明明晃晃的對自己這個婆婆不滿吶!立馬憤怒了,她拿著手里的東西往地上一扔,擼起了袖子飛奔過來,就把傅氏的頭發(fā)抓在手里,邊扯邊罵道:“你個殺千刀的,不要臉的賤人,這可真是給你點(diǎn)臉色,你倒是想蹬鼻子上臉是吧!今天要是不教訓(xùn)你的話,看來你是不知道誰才是作主的人?!?br/> 一旁的丁氏和衛(wèi)氏反應(yīng)也不慢,她們本來就和傅氏的關(guān)系不錯,奈何孝之一字誰也不能反抗?但今天婆婆也太過分了,竟然動起手來,寒氏剛把傅氏的頭發(fā)抓在手里,妯娌倆就以拉架的名義沖了上去。
“宸朗,快去通知你二伯?!倍∈纤浪罃r著寒氏的同時,不忘囑咐自家兒子。
“嗯?!弊箦防室擦私庾约夷棠痰?,答應(yīng)一聲匆匆跑了出去。
“二……二伯,我娘讓你趕緊老宅一趟?!弊箦防逝艿教镞叴謿庹f道。
“婷兒怎么了?”左長林的第一反應(yīng)還以為是女兒出事了。
“不是,是奶奶,奶奶在打二伯娘。我娘和四嬸兒勸不住。”左宸朗語調(diào)清晰的說道。
左老頭一聽又是自家婆娘,上回的事已經(jīng)讓他在村子里抬不起頭來了。沒承想這次又打上兒媳婦了。把手里的鋤頭一扔一扔就往家里跑,左長林幾兄弟也不敢耽擱,隨著老父親趕緊回去了。
本來聽到孫子跑到田里說的話就夠氣的了,這一到家就看到家里幾個婆娘全都打到一起,自家院子前頭還圍了好些人,左老頭一看到這模樣兒,氣得頭發(fā)都快豎起來了。
“死婆子,你在干嘛呢,趕緊放開老二家的,有啥事兒都到屋里頭來說,這是干嘛要讓別人看笑話嗎?”左老頭的話還算是有點(diǎn)作用,寒氏一咕嚕的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擼了擼前面的頭發(fā),陰狠的瞪了一眼傅氏和左長林后,鼻子里面哼了一聲就進(jìn)了屋子了。
一家跟著進(jìn)了屋,左老頭坐在炕上沉著臉,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直直的看著寒氏,直到將她看到垂下了頭,才皺著眉頭問左長林:“老二家的,咋回事兒,鬧得這么大,弄得鄰里頭的人都來看熱鬧了,左家的臉都被你們給丟光了?!?br/> 傅氏了不回左老頭說的話,只是直直的跪在了炕前面,對左老頭說道:“爹,瑞婷的藥沒了,爹答應(yīng)的藥錢什么時候給。”
如果瑞婷在的話肯定笑出聲的,左老頭從外面出來,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寒氏做了什么事情,剛才說的恐怕是想讓自家娘將這口氣往心里憋,不要說出這件事情來。
傅氏現(xiàn)在是看明白了,老爺子也是個不靠譜的,進(jìn)來不問緣由,不辨是非就然這么說自己。難道他們?nèi)虤馔搪暤倪€不夠嗎?
左老頭習(xí)慣性的想讓傅氏退讓,也是古人的一種慣性思維,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到底是男兒金貴女兒賤,兒媳婦只是傳宗接代的工具。要不然的話,怎么那么多后母,一是醫(yī)學(xué)設(shè)施跟不上,還有就是不把她們當(dāng)一回事。
“爹,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今天這事情媳婦兒絕對不會善了了,我們平日里對二老也是孝順!”傅氏說著就哭了起來。
“老二媳婦兒,你娘當(dāng)時肯定是氣得腦子懵了?!弊罄项^也只是干巴巴的說了一句,至始至終沒提一句藥錢。左老頭也有些惱了,他不是都答應(yīng)了瑞婷的藥錢歸公嗎?這是鬧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