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地圖在距離市區(qū)七十多公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個畫屏村,那個地方算是開發(fā)出來一半兒的旅游景點,地圖上除了一個自助型的農(nóng)家院,還真就沒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一路上都在翻手機,把農(nóng)家院的照片放大了幾次,卻沒看出半點可疑的地方:“玄子,你說沈衣寒會不會去過那個農(nóng)家院?”
“還真有可能!”葉玄開著車道:“現(xiàn)在城里人還就稀罕這個調(diào)調(diào),說是回歸自然,找找以前淳樸的感覺。其實都是扯犢子……”
葉玄忽然一個剎車:“前面有檢查?!?br/> “調(diào)頭!”我稍稍往前看了一眼就覺得那不是普通的檢查,如果只是在查酒駕,交警沒有必要讓所有人下車,更沒必要去看后備箱。
他們在找人?
難道沈家報警了?
葉玄還沒來得及調(diào)頭,后面的車就跟上來堵死了我們的退路。
我回頭看了一眼車后座上一動不動的沈衣寒,沉聲道:“玄子,先開過去看看。一會兒萬一有事兒就闖過去。”
葉玄還沒把車停穩(wěn),警察就低頭看向了車里:“車里兩個人,先下來,把身份證,駕駛證拿出來……”
我下意識看向了車后座上沈衣寒,對方還是不言不動的坐在車上,可是警察卻像是看不見對方,拉開車門直接往車座底下看了一眼:“把后備箱打開?!?br/> 葉玄去開后備箱的時候,我一直拿余光掃視著車里的沈衣寒。剛才還坐得筆直的沈衣寒,這會兒慢慢把頭低了下來,眼里的血珠子一顆顆的落向腳下。
我的眼睛也在這時開始一陣陣發(fā)癢,等我轉(zhuǎn)頭去看葉玄卻發(fā)現(xiàn)他也在一下下的搓眼睛。
壞了!
我們兩個人的眼睛又要出血!
我剛覺得不好,血珠就從我眼睛里淌了下來,站在我對面的警察被嚇了一跳:“你眼睛怎么了?”
我順手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這幾天就這樣,我這不是打算開車去外面就醫(yī)么?”
“你要去哪家醫(yī)院?”警察抬頭往我眼睛上看了過來,顯然是不太相信我的話,我放著全省最好的醫(yī)院不去,非要開車往偏遠地方跑。換成誰都會有所懷疑。
我還沒想好說辭,就聽見有人驚呼道:“你眼睛怎么也淌血了?”
“被他傳染了?!比~玄一句話差點沒把我氣死。我和葉玄現(xiàn)在連個就醫(yī)記錄都沒有,你說被我傳染了,咱們兩個還走得了嗎?
一個警察說道:“你們兩個現(xiàn)在不適合開車,你們要去哪家醫(yī)院?我開車送你們過去?”
我腦袋一轉(zhuǎn):“我這個病看了好幾個大夫了,都沒什么用。我聽說,鄉(xiāng)下有個老中醫(yī)治眼睛治的好,我想找他給看看。那老大夫叫何建興?!?br/> 我說的這個老何確有其人,那老中醫(yī)好玩文玩,隔三差五就往文玩街晃悠,還去過我店里幾次,我倆說話也挺投機。他家住的那個地方正好離著畫屏村不遠,從他住的何家堡子再往前五公里左右就是畫屏村。
一個警察說道:“他說的何大夫我知道,治眼睛確實有一套就是住的地方遠點。你倆這么開車過去不行,我開車送你們過去。”
我剛要說話,就看見沈衣寒從車里走了下來,像是貓一樣悄無聲息的繞開了身邊的警察,面無表情的站在了那個說話的警察身后,從那人背后露出一只帶血的眼睛,悄悄瞄向我和葉玄。
沈衣寒周圍不下五人,除了我和葉玄之外,竟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沈衣寒的存在,我微微一皺眉頭:“那就麻煩你了。葉玄你跟警官坐副駕駛。”
“你們坐后面!”一個警察拉開車門坐了到了副駕駛上,我悄悄向葉玄比了個手勢,對方一矮身子鉆進了車里,沈衣寒卻站在車門口,怎么也不肯上去。開車的警察連著催了我兩次,我才在無奈之下坐到了車里,可我剛一上車,沈衣寒就跟著我擠了進來。
這么一來,我就和葉玄擠在了一起,反倒把司機背后的位置給讓了出來。開車的警察把車開出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我們坐的位置不對:“你們倆大小伙子坐一起不嫌擠的慌?換個位置坐??!”
我想換位置,可我身邊卻坐著一個面無表情的沈衣寒,我側(cè)頭看向身邊時,從來都不說話的沈衣寒忽然開口道:“你們就不知道車里是三個人嗎?”
“誰說話!”警察猛地一腳剎車停了下來:兩個警察這才看見后座上還有一個人:“你什么時候上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