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房梁上懸掛的人頭,反應(yīng)最大的不是跟壯漢同行的冷面姑娘,而是被嚇的腿軟的大飛。
“你們黑吃黑我不管,別連累我們兄弟!”我扭頭沖那冷面姑娘喊了一句,拽起大飛就往外走,才邁出一步,被她一把拉了回來。
“別出去,外邊的東西還在呢!”
我把心一沉,問:“外邊啥東西?”
姑娘停頓一下說:“沒聽到那咯咯聲么,沒猜錯,應(yīng)該是那老頭養(yǎng)的活耗子!”
冷面姑娘話音一落,我這心里莫名咯噔一下子:“活耗子?老鼠?”
她擺了擺手:“活耗子是我們行話,就是晚上出來搗亂的畜生?!?br/>
我趕緊把房門重新關(guān)上。大飛緩了緩神,哆嗦著罵道:
“這個時候了還講個屁行話!說點我們能聽懂的?!?br/>
廚房的“咯咯”聲還在,瘆人的咀嚼聲卻越來越小,似乎隨時都有沖進來的可能,我緊張問:
“那怎么辦,從窗口走行嗎?”
“不行!”姑娘斬釘截鐵的說。
“活耗子是夜視眼,跑的快,這么出去一會就追上了!”
大飛急的原地轉(zhuǎn)了一圈。
“那咋辦,在這等死?這動靜聽的我頭皮發(fā)麻,活耗子是不是吃人?。俊?br/>
姑娘點了點頭,月光撒在她臉上,堅毅又冷漠。
大飛愣了一下,指著炕沿邊的墨鏡男尸說:“那咱們把這死人扔出去,給它吃飽不就得了?!?br/>
姑娘又搖了搖頭。
“我有辦法能送你們平安逃出去,但是你倆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兒!”
大飛問也沒問趕忙回道:“答應(yīng)答應(yīng),老子都讓你們坑到這步了,還有個啥不答應(yīng)的
??!”
“一會一起沖出門,你倆背著男尸只顧跑,活耗子我來處理,逃出去后,連夜走山路去胡桃縣找一個叫燕老三的人,把尸體交給他!”
姑娘說完,怕我倆聽不仔細(xì),又重復(fù)一遍:“燕老三,一定交給他?!?br/>
我雖然想不通他有什么辦法對付她口中的活耗子,但看她交代的這么詳盡,應(yīng)該心里有些主意了。
見我們二人答應(yīng),姑娘把男尸背到我身上,深吸一口氣后,打開了房門。
我跟大飛撒了歡似的沖出去,姑娘跟在最后邊,剛跑出大門,我明顯聽到后面有東西追了出來。
大飛媽呀一聲大喊:“姑娘,你不說你有辦法嗎?啥辦法,你快使出來啊!”
姑娘沒說話,但跑著跑著,我聽得身后追逐的“咯咯”聲越來越小,最后竟然逐漸消失了,辦法奏效了?
我背著死人不方便,便叫大飛回頭看看那個叫活耗子的東西跟沒跟來,不知道大飛看到了什么,臉部表情瞬間扭曲了。
我不安的問了句:“大飛,咋了?”
大飛不斷的往前指,叫我快點跑,別回頭。我倆一口氣在山里狂奔了二里多地,直跑的虛脫至極實在挪不動腿。
我依靠在大樹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回望了一眼,突然發(fā)現(xiàn)那冷面姑娘居然沒跟上來??!
“大飛,那,那姑娘呢?”
大飛喘了好一會,咽了口唾沫擺擺手。
“你擺手是啥意思,咱兩個大老爺們不能把她丟后面啊,走,回去看看?!?br/>
大飛無奈的垂下頭:“還看個屁了,那姑娘把自己喂了!”
我聞言腦袋“嗡”的一聲,瞬間反應(yīng)過來,原來這就是她口中的辦法?
我倆半天沒說話,待體力恢復(fù)一點,大飛遞給我根煙,指著地上的死人問:
“咋辦,報警嗎?”
我長嘆一聲,盯著還在散發(fā)惡臭的尸體老半天。
“雖然是她害的,但最后又救咱一命,就這么報警不地道,先把答應(yīng)她的事兒辦了吧?!?br/>
“去找她說的那個燕老三?要是再出岔子呢?”
“路上那姑娘同意載迷路的大姐,說明她人不壞,答應(yīng)人的事兒就得辦,搞不好這死人跟燕老三有啥親戚也不一定,去看看吧。”
大飛同意我的決定,我倆又休息一會就開始趕路了,路上我一直追問那活耗子是個什么玩意兒,大飛也是含糊不清,說天黑看不清楚。
就這樣,我們穿著山里的近路,在晨光微露的早晨,背著已經(jīng)開始腐爛的死人來到了胡桃縣。
問題出現(xiàn)了,燕老三名字叫啥,他住哪里,姑娘全都沒說,胡桃縣城雖然不大,但幾十萬的人口還是有的,他要不是婦孺皆知的名人,那找起來可就麻煩了。
我跟大飛雖然托的起,但背上的死人可沒那么多時間,這一晚上過去,尸體散發(fā)的臭味更大了!再不趕緊埋了,這尸體要爛到骨頭了。
下山后,看到路邊有一早餐攤,我跟大飛湊過去要了兩份油條豆?jié){,老板送餐過來看了我后背死人一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