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這只腳,嚇的大飛差點騎我身上,直到門后整個人閃出身子,我們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不是我背了一路的死人,好像是個要飯花子??!
這人披著干枯的長頭發(fā),頭發(fā)上頭屑灰塵濃重,寬方的臉盤,濃眉大眼,穿著一個白背心,腳下踩著一雙臟兮兮的拖鞋。
見我倆瞪著眼睛,他吊兒郎當?shù)墓恍?,翹起二郎腿坐在床邊。
大飛盯了他半天,發(fā)現(xiàn)這家伙不是鬼,也不像個怪物,覺得自己出盡了洋相,有點尷尬。清了清嗓子指著他問:
“進屋就坐,你他媽誰呀你?”
中年漢子用下巴一挑,示意我說:“把門關(guān)上?!?br/>
這人雖然臟臭邋遢,不修邊幅,但雙眼有神氣場強大,仔細端詳起來又不像是街角要飯的。
我回頭關(guān)了門,往前走了兩步問:
“大哥,這大半夜的,你在我房間房門口來來回回的晃悠啥,你有事兒?”
漢子中氣十足,聲音洪亮的回道:
“我晃悠啥,還不是等你倆睡醒呢么,不然早進來了?”
大飛“嘖”了一聲:“有事趕緊說,沒事兒滾蛋!”說完,掐著腰緊張的朝廁所看了一眼,廁所里關(guān)著的死人跑了,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確實沒心思招待閑人。
這漢子笑著一擺手:“你倆是在擔心廁所里的死人嗎?不用害怕,是被我?guī)ё吡?。?br/>
“你帶走了?”我跟大飛驚訝的不行,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漢子哈哈大笑一聲:“不然呢,你以為死人自己跑了?”
我突然想起廁所敞開的窗戶,恍然大悟。人一定是從那里被拖出去的。
我們兩個雖然白天背著死人招搖過市,但并沒有惹太多人注意,再者說,他要死人干什么?我腦筋一轉(zhuǎn),試探性的問:
“你就是燕老三?”
“哈哈哈哈哈”這漢子拍了個巴掌,大大咧咧的站起來。
“聰明,我就是你倆找了一白天的燕老三!”
大飛一聽他就是燕老三,頓時回過勁來,又仔細打量他一番,哭笑不得的埋怨:
“我靠,你就是燕老三啊,你拉走死人咋不跟我倆打個招呼,可嚇死老子了。”
燕老三也不生氣,走進我倆沉聲問:
“她們呢?”
我知道這個“他們”是指那壯漢和冷面姑娘,便實話實說,把受命開車,到遇見老頭夜宿民房,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他講了一遍。
豪爽的燕老三認真聽我講完,臉色陰晴不定,當說到那冷面姑娘把自己喂了活耗子給我倆爭取時間的時候,更是難掩心中悲痛。
半晌,還是大飛打破了氣氛,氣急敗壞的問:
“我說,你跟那男女啥關(guān)系,特別是我倆背來這死人跟你有啥關(guān)系?你可得把事兒說明白,加昨晚上,一共三條人命了,我們哥倆可擔不起?!?br/>
漢子點點頭,往門外一指說:
“走,跟俺回去,回去慢慢講?!?br/>
“回哪去呀?你他媽就在這....”大飛罵罵咧咧的還沒說完,我突然感覺眼前一花,整個人像個斷線風箏一樣,無力的栽倒在一邊,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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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個不大的小屋里,一個姑娘正瞪著眼睛把臉貼向我。
我嚇的抖了激靈,潛意識往后一躲,定睛看去,這姑娘皮膚黝黑滿臉麻子,咧嘴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一嘴蟲牙,實在是,我見過的最丑的女孩。
姑娘被我一瞧,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一下。
“你長的真好啊,是我見過最俊的!”姑娘雖然長的丑,但說話聲音卻十分甜美。
被他夸贊,我一點高興不起來,左右打量一番問:
“你是?”
姑娘嬌羞的回道:“我叫丑橘,你叫啥名?”
丑橘!人長的丑,名字也很奇葩,我輕聲回了句:“我叫程千億?!?br/>
姑娘看出我還有問題,搶著說:
“你啥也別問,先跟我出去見大哥?!?br/>
回憶起剛才的事兒,我猜到個大概,八成是被那叫燕老三的帶走了。跟著姑娘出了屋子,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居然是一座中規(guī)中矩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