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初元吭哧吭哧的在地里刨了一個中午,刨到后邊兒,他不累,躲在北樓里看他刨地的家傭都累的打哈欠。
李氏有午休的習慣,今天少爺和小姐冷戰(zhàn),誰也不知道待會兒他們會不會冷戰(zhàn)轉(zhuǎn)熱戰(zhàn),萬一真打起來,兩個人誰破點兒皮都不好看,索性大家便都不睡了,謀劃著怎么讓少爺和小姐和好。
沒過一會兒,生活秘書噠噠的踩著高跟鞋從北樓跑向了后邊兒的自留地。
吳初元聽見地頭上傳來腳步聲,也沒抬頭,繼續(xù)埋頭鋤禾日當午。
“少爺,小姐不肯吃藥?!?br/> “吃什么藥?”
“她后背上的囊腫才好沒幾天,陳醫(yī)生說還得吃兩天消炎藥?!?br/> 吳初元握住?頭,往手心里吐了兩口唾沫,這秘書一看就是來幫李秋月說話,想撮合他們倆和好的。
他們倆之間目前著急的不是和好,而是但凡一開口,那層窗戶紙就捅破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我知道了?!?br/> 生活秘書看著吳初元,要是往常小姐不吃藥,他早就扔下?頭火箭般回樓上哄人去了,怎么今天無動于衷呢?
生活不易,秘書嘆氣,看來今天這場勸架有難度。
秘書兩手交握,彎著腰小跑著走了,自留地里再次只剩下吳初元一個人。
沒過多久,北樓里再次出來一個人。
那人穿了條白裙子,跑起來的時候像天上落下來的一朵云。
吳初元以為又是哪個秘書來了,頭不抬背不挺的該干嘛干嘛。
“又怎么了?”
背后那人沒說話。
“不吃藥不吃藥,別來煩我行嗎?”
那人還是沒說話。
吳初元這下火了,他咣當把?頭一扔,直起腰身回頭:
背后站著的是李秋月。
她眼睛通紅,眼角還掛著眼淚,估計剛才在屋里哭過了。
吳初元就著衣服擦了擦手上的泥,等擦完了才想起來自己有潔癖,平時腳上沾根草都一定得摘干凈了才能走路,可眼下心里煩,沒留神把泥巴全都糊身上了,更煩,感覺心里壓了座奔涌的火山。
李秋月平時聰明理智的跟圣人似的,可那都是給外人看的,當著吳初元的面兒,她智商能退化到3歲,只剩小孩兒的撒潑打滾那一套。
剛才她躺在床上不吃藥,就是擺明了讓吳初元來低頭認錯的,可秘書頂著大太陽白跑了一趟,吳初元絲毫不為所動。
既然秘書請不動吳初元,那就只能自己來。
李秋月嘴巴一撅,眼尾紅紅的:“你什么意思?”
吳初元悶聲悶氣的回了一句:“什么?”
“我說我不吃藥啊。”
“消炎藥,一頓不吃也不會怎么樣,不想吃就不吃?!?br/> “吳初元你變了!”
吳初元扶額:“別鬧了。”
李秋月指著他,委屈巴巴的帶著鼻音哼哼:“你嫌棄我!”
“我怎么會嫌棄你呢,我是自己心里有點兒煩,和你沒關(guān)系?!?br/> 李秋月見他不說實話,故意火上澆油,滿嘴跑火車:“哦,我知道了,你是覺得喜歡自己的姑娘太多了,心煩不知道選哪個是吧?全幽州的名門小姐都給你送刮胡刀了,你是不是萬花叢中過,看花眼了?吳少爺,要不要我這個當妹妹的幫你挑一挑啊?”
李秋月一旦開始不講道理,那什么話都能往外禿嚕。